可惜……你不是。
秦溪忽然笑了,笑得眼泪横飞,多年的心结像是一场大梦,梦醒了,再也不必刻意避开或记得某些事情。
“秦霄。”
秦溪缓缓起身,侧颊对着狼王,说:“南朝和北疆,两国的百姓,我爹和老狼王,立场不同,注定刀锋相见生死由天。我爹养你十余年,秦家三房不欠你一丝一毫。多谢解惑,今日一别,不复再见。”
“哐当”,是窗格合上的声音,更是秦溪离去的声音。
狼王眼前空空如也,他回味着她最后的话语,苦笑低喃:“连个眼神也不愿施舍,到底还是决绝啊。”
。
黢黑而寂静的街道上传来阵阵马蹄声响。
秦溪一个人缓缓走在无人的街道,忽然不知何去何从。
有关当年秦霄离去的疑惑、不平、愤懑、哀怨,这些通通都解了。
师父的离开怎么解?
爹娘的案子如何解?
还有郭策……
当年那事,她一直以为是梦,是一个让她笑话百出、蒙羞六年之久、此生也不愿忆起的恶梦。
三杯红尘三月,当年事情清晰可见,那时的策哥哥,同师父一样好啊。
当真只是梦么?
“吁!”郭策的声音和马儿的嘶鸣同时响起。
“秦溪。”他焦急地跳下马,在秦溪身前站定。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只隐隐觉得她方才的走姿异常落魄。
秦溪侧耳听了一地的寂静,和远处楚非莫的马儿停步。心算着时辰和眼前的光景,她想,郭策是看不清她的。
她要检验一下那是梦,还是真实。
“策哥哥。”她轻轻伸手,双手环着郭策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腰枝,将头轻轻靠在郭策的胸膛,说:“我想起来了,爹娘走后半月,我躲在爹爹的书案下,差点冻死。是你找到了我,用你温热的身体将我捂热,你说秦溪别怕,这话我一生都会记得。”
“……”郭策身躯微僵。
那是多远的事了?
他以为这事她早忘了。
怎么又想起了?
红尘三月当真如此厉害?
“秦溪。”郭策轻拍了拍怀中之人的脊背,温言道:“好了,多大的人了。男女有别,快放手。”
好了,多大的人了。
郭策没有否认,竟……这般温和?
秦溪不可置信,她抬眼想看一看他此刻的样子,发现自己看不见他的样子,还发现……证实过那不是梦以后,她觉得这个怀抱异常温暖,有点儿不想放手。
有点儿……想要回报他点什么。
“怎么了?”郭策觉出秦溪的异样,低额问秦溪。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秦溪脸上,秦溪心中一酥,鬼使神差垫脚,一个回报的吻准确无误的落在郭策的唇上。
“……”郭策微怔,本能想要推开秦溪。
“别动。”秦溪手上用力,在郭策唇前说:“我想亲你。”
然后她真的亲了。
很轻柔,很贪婪,很诱人。
郭策的心扑通跳着,眼前是一片黢黑,这时只有他和她,还有他龌龊的心思。
“秦溪……”他撑着最后一点机智,说:“你醉了,明日你会后悔的。”
“明日之事明日说,我现在就想亲你。”
秦溪喘着粗气说了一句。
郭策的脑袋轰的一下,再不说什么,一把搂了秦溪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