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好男风。”苏墨轻轻勾唇,似哭似笑,说:“是那畜生,好男风。”
秦溪:“……”
“我爹老来得子,给了我别人几世也换不来的恩宠,凡我想要,无不给予。”苏墨眼神麻木地说:“当年我爹跟着你爹出入战场和秦家,我便也跟着秦霄出入酒馆和秦家。秦子媛你可知道?我那时对你很是喜欢,想着将来定要娶你为妻。”
“后来我发现你不喜欢我,不喜欢秦霄,你只喜欢郭策。这怎么行呢,我那时从未体会过失败,当真是恨极了郭策。”
秦溪:“……”这一幕似曾相识,有点像当时秦霄那个忤逆子回居安时对她说的话语。
秦溪不太高兴,说:“这与我爹娘之死有关?”
“有啊。”苏墨这才抬眼,看着秦溪,说:“秦将军和秦夫人遇害当晚。我在街上遇见郭策一人在街上溜达,便叫了几个仆人悄悄跟着,想套头打他一顿。谁知道跟着跟着,跟丢了。又见满街都在烧纸钱。寻思着七月半了,郭策应该是替你爹娘买纸钱去了。”
连桑听得起劲儿,说:“后来呢?”
“后来我与仆人去了秦府门口守着,想堵郭策,谁知郭策久不回来。我打算和仆人回府,却见秦霄烧了纸钱出府,看着方向,应该是去吃酒。正想与他打招呼,我透过那打开的大门,见你在你爹房间与你爹娘说话。”
“然后……你便留了下来偷看我家姑娘?”连桑又问。
“嗯,我躲进了院里的材堆。”苏墨低额,大抵是觉得他一个被太子玷污的人不配惦记谁家女子。
他暗自沉思了一阵儿,说到正事:“你娘见秦霄久不进来,便让你出去看看秦霄……”
当日秦溪正是这样出门,回来时爹娘已经遇害,而她也在那时被娘的鲜血毒瞎了眼……
秦溪藏在袖口的手猛不丁握成拳头。
“李将军来了,就是那李二姑娘的父亲。他进门二话不说,提着剑便往你爹身上一通乱砍,而你爹当时全无还手之力。听见你回来的脚步,他朝房顶挥了挥手,房顶有人踩着瓦片离开的声响。听着不像只有一个人。但具体有几个人,我不敢看。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你爹没有还手的力气,应当是被房顶的人下毒在先。”
“你可看见……”秦溪眼中泪光闪闪,说:“我回屋?”
“嗯。”苏墨微点了点头,说:“你回屋,抱着你娘,晕倒了!我想出来看你。又来了一个人,这人蒙着脸。看见你倒在屋门口,他似乎愣了愣,忙去检查你爹身上的伤。这时候,李将军不知为何又折回来了,他提着剑,想从背后刺杀那蒙面人,却不知为何,又走了!”
“这蒙面人,是罗跋。”连桑说:“姓李的提了剑,又离开,这个过程中,可曾看见姑娘睁眼?”
如果秦溪睁眼,那姓李的不杀罗跋,还真是因为不忍杀害秦溪了。
“嗯。”苏墨诧异地问秦溪:“当时的事……你竟还记得?”
苏墨以为当时秦溪睁眼,便是看见了。其实不是罗跋说起,秦溪都不知道自己还睁过眼……
“不记得。”秦溪沉下脸,说:“你什么时候走的?”
苏墨:“李将军和那人走了,我见满屋鲜血,原本想来看看你,但……害怕!就跑了!是我无能……”
苏墨似有些自责。
“便是全部了?”秦溪问。
“全部。”苏墨苦笑,沧桑至极,说:“你爹死后不久,我爹也被杀了,那些杀手将我家屠杀殆尽,把我们家钱财洗劫一空。我无依靠,便去了云绣书院当了教书先生。”
“杀?”连桑意外:“不是说你爹是病故?”
“呵!”苏墨摇头苦笑,道:“秦将军被毒杀,连与当日与秦霄一起喝酒的刘能一家也被杀了,若我爹这个秦将军心腹再被屠杀满门,圣上会允许这样动摇民心的谣传发生?”
“所以,你要恨,也该恨圣上,你怎么能恨我们姑娘和秦霄,给姑娘下毒,让秦霄挟持她去北峡谷呢?”连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