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直以来唐德就觉得自己转生这件事没什么特别的。
还是那句话,他不认为自己是那千万人之中最特别的那个。
但是被人直接指出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唐德还是相当惊讶。
如果不是褐袍打算把自己宰了,他也许会坐下来跟对方好好谈谈。
可惜从残存恶念中诞生的这个褐袍,除了毁灭的念头外,就没有其他的念头了。
可能毁灭对方的理由不一样,但总归到底还是要毁灭别人。
魔法闪烁的光芒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中起舞,暴雨透过烂掉的天花板淋了进来。
狂风在呼啸,海浪击打岛屿的声音格外清晰。
由于没有了城堡的庇护,所有人都直接暴露在了暴风雨之中。
除了那些可以间接对唐德造成影响的魔法之外,褐袍的全部魔法都被唐德用魔法杖反制掉。
很多刚成型的魔法,在相反的咒文下直接被取消掉。
“咔嚓”一声,不断用来反制魔法的魔法杖断裂了开来。
这种高强度的魔法对抗不是这种普通魔法杖能够承受得了的。
但唐德依旧用这半截的魔法杖反制着源源不断的魔法。
不过这魔法战并不纯粹,因为唐德这边偶尔会朝着褐袍开枪、褐袍也会改变城堡的结构来攻击唐德。
任何一方松懈都会被出其不意的攻击致死。
如果不是有暴君替自己防御盲区,估计唐德已经被钉在了墙上、或者是躺在血泊里。
但褐袍也需要提防着那一枚枚银制的子弹,作为邪恶体的他,天生就被银子弹克制。
只需要几发,他可能就要被净化掉。
饶是如此,褐袍还是没有放弃跟唐德进行这种无意义的战斗。
对唐德而言,因为自己警戒者的身份,这场战斗属于不得不战的类型。
但这对褐袍来说是没有哪怕一丁点意义的。
完完全全只为了散布恶意而厮杀,何来意义。
暴风雨打湿了褐袍全身,从他兜帽伸出来的触手愈发地密集,但凡有一个密集恐惧症的人路过,都会忍不住惨叫。
可是他的身体还是保持着人的模样,不曾有任何变化。
“你这种占用了这个世界宝贵资源的肮脏灵魂…为什么有脸存在下去。”褐袍开始喋喋不休。
原初魔法师各有各擅长的魔法,褐袍最擅长的就是改变各种事物构造的魔法。
诸如粉碎、重塑等魔法的诞生,都与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整座城堡在他的魔法影响下,成为了一个活着的武器。
褐袍走向唐德的同时,城堡的断壁残垣也动了起来,像是狼群一样逼近唐德。
尽管唐德的视线因为雨水而朦胧不去,但褐袍走过来时的压迫感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
只是那魔法收音机还播放着很不合时宜的摇滚乐,让对方的气势骤降了许多。
唐德无法腾出手来抹掉脸上的雨水,只能仍由其滑落。
因为他吸引了褐袍的所有注意力,魔法部的大部分的魔法师们得以离开这片废墟。
仅剩下一些无法动弹的魔法师被埋在一块块巨石之下。
唐德瞥了一眼周围走不掉的魔法师,最后又看向了褐袍,问道,“你知道我是转生的?”
“当然知道,为什么我会不知道?”褐袍不屑地回答,声音似从冰冷的深渊中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