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启素来是谨慎的性子,一听主子这样抬举乾清宫下头的奴才,不免自危。
“既是如此,那咱们永和宫的一举一动是不是也被万岁爷尽数掌握了去?若叫万岁爷知道您有心探查贵妃的事儿,怕是不妥吧,可要奴才这便叫人收手?”
玉琭细想片刻,微微摇头:“这倒不必,万岁爷若是真防着我,先前也不会在我跟前儿表现得那般紧张了。”
“万岁爷多缜密啊,登基十余年,遇见的危及紧张境况只怕数不胜数,这事儿又算得了什么,怎会只是因紧张我便露出马脚来,我又不是头一回在贵妃娘娘那儿沾了一身的香,万岁爷亦不是才知道我同贵妃亲厚,恨不得一日之内又半日都黏在一处。”
“他若不想叫我知道,我就是到死,对这事儿也一概不知。”
“能透出这般消息给我,无非是以前我们的感情还不能够左右万岁爷对下的手段罢了,感情日益深厚,又有了四阿哥,我们娘俩在万岁爷心中的分量便也重了不少,想来比起算计旁的,万岁爷更在乎几分我们娘俩吧。”
“有些话万岁爷不好直说,如此给我透出些消息来,也叫我多加小心,免得被人利用了还傻乎乎的觉得人好呢。”
说到这儿了,玉琭顿了顿,捧着热茶眼神儿都定住了似的,好似正透过热气氤氲看着什么。
主子不出声儿,魏启便也一直在跟前儿候着,半分不打扰了主子思索,便是莺时带着下头的奴才们前来布菜了,魏启也直接一个眼神儿过去,叫莺时闭上门,外头廊下候着去。
直到手上的茶不再热了,玉琭这才回了神儿一般
“万岁爷虽对我用心,可见了万岁爷的这一面,也是叫我心生警惕。”
“如今是佟佳氏和钮祜禄氏被如此防备,如若我娘家常受重用,以后也被万岁爷如此防备了,我的明日会不会也同贵妃和僖妃一般?”
魏启闻言也心头发沉,心想着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的,娘娘眼下已然是嫔位,膝下还有了四阿哥,这宫中除了贵妃和僖妃之外便数她们主子位高些,乌雅家虽是门第不高,可眼下劲头十足。
二格格要嫁给公爷,光是公爷这一门姻亲便不得了了,要知公爷可不是寻常宗亲,那可是被万岁爷看重的实权大人,有调兵遣将、先斩后奏的生杀之权呢。
除了二格格那儿,福成大人也有军功在身,先前还替承郡王挡了刀,且看承郡王府的意思,若是福成大人能安稳归京,承郡王十有八九是要将自个儿的小女下嫁到乌雅府上的。
虽不是嫡出的女儿,可那也是承郡王府赏脸给了乌雅家攀附的机会。
无论是公爷也好,还是承郡王府递来的好意,单拎出来皆是无妨,可两样若是都占,那以后四阿哥背后的武官势力可着实不少了,大阿哥和三阿哥自是比不过的,除却他二人,太子又会如何想呢,毕竟公爷和承郡王都是万岁爷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