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当时并不确定。直到后来,当她看到谢行舟无所作为,甚至放任情况变坏时,她才渐渐肯定。
这一切都是谢行舟的有意为之。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倒是一阵脚步声先传来,是管家。
“公子,济世堂出……出事了。”
听完管家的话,谢行舟这回终于有了动作。他起身,让管家下去备车,转头时却看向童予枫,看不大出情绪:“你不是很想知道吗?一起去看看吧,说不定会发现些什么。”
马车一路疾驰。
等她们到的时候,济世堂内外已经站满了人。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来的都不是瞧病的。
“谢大夫。”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人上前唤他,神色还算镇定。
“情况路上我都听说了,老人家现在情况如何?”
方徽刚要回答,一个长相老实的壮汉却从里屋走了出来,他认出了谢行舟,给自己父亲看诊的人就是他。
“就是你这个昏医。”壮汉一脸怒意,指着他,“我父亲年前还好好的,就是因为用了你开的药,之后就总会精神不济。今日可好,起来后人却醒不过来了。”
他语气一瞬凝噎,盯着谢行舟,眼神愤恨。要不是有人拦着,只怕要动起手来。
“亏这还叫济世堂,大家都夸你是大善人。济世救人,你配这牌匾吗?”
他挣扎着,无人说话的空间里,他的声音振聋发聩。
围观的人都安静着,没人劝解,也没人议论,似乎都被摄住了。
“我知道你很担心,也理解你的心情。”谢行舟长话短说,“可如今你父亲还有救,你这样闹只会耽误他的病情,让我先看看,若是我的过失,我任凭处置。”
他语气坚定,说完,也不管对方神色如何,径直走向了里屋。
人群被很快疏散出去。医馆的木床上,老人已是进气少出气多。情况不容乐观。
“方才已经服了应急药,可这疾病起病凶险,原因不明,我等也不敢擅自用药。”方徽说。
“他方才说的药方呢?”
“也都看过了,并无问题。”方徽说道,将药方及病人的记录都交给了谢行舟。
“你再详细说说刚刚的情况,不要漏过。”
童予枫不善药理,听完方徽说的,转头看谢行舟,却见他微皱着眉,似也困惑。
“流血了!”童予枫忽然惊呼出声。
两人看去。只见原本昏迷的老人忽然呼吸急促,口鼻都流出暗色的血来。
这气味有点不对,童予枫皱眉,隐约从老人身上闻到股异味。
“这血……好像不对劲。”她犹豫道。
似乎想到了什么,谢行舟闻言凑近老人,上前仔细察看。
果然,这不是什么急症,是中毒了。
“方徽,去拿银针来。”谢行舟说完,看了眼身旁的童予枫,眼中隐有感激。
这毒隐秘,肉眼观察难以辨认,他虽有所怀疑,但却无十分把握。还好,那血的气味就是线索。
知道了原因,后面的一切就简单起来。
一炷香,待谢行舟出来的时候,老人面色已经恢复正常。
“你父亲已经没事了。”
拦住激动欲要进去的人,谢行舟转而问他,“你父亲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他服用了一种毒物,而且……应该已经服用了很久。”
“你是说中毒?!”
“……应该没有。”他回忆,“我父亲腿脚不好,都不怎么出门。吃饭……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全家吃的都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不出门,可有人会找他呀。”
风声略过,只听一道声音似远空传来,竟是数日未见的蒋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