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双易眼看着话题歪楼到各族思想之不同，立刻把话题拉回来，“怪，是好的吗？”

“当然！”混沌青牛立马瞪大眼睛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怪，不伤人，不伤妖，不伤鬼，不伤魔，没什么不喜欢怪的。”

冷双易点点头，心里渐渐放心，这么厉害的东西若是对人抱有敌意，可就不好了。

他指着旁边的连廊亭子问道：“若这亭子有了生命，堪破大道就是怪喽？”

龙尾飞象点点头，“它从没有生命到有了生命，自然能堪破大道，它能堪破大道，自然就能有生命，是怪。”

冷双易渐渐有些懂了，“刷”地一声抽出自己的长剑，“我的长剑是死物，将来若是能养出剑灵，就算怪了？”

“这个不算！”混沌青牛摇摇头。

“剑灵只能算是生成了些许灵智，有了自己的意识。但一来它很难修炼出人形，二来有主不得自由，当然不可能成为怪。”

冷双易又有些迷茫了。

“人形？怪能化为人形？”解春秋张开大嘴吃惊地问道。

龙尾飞象翻了个白眼，“人形最方便感悟天地，堪破大道，哪族的归宿不是化为人形？也就魔族好笑，非要生地半人半魔模样，损有余而补不足。”

谈起魔族，解春秋立刻和龙尾飞象有了共同语言，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内容无外乎是痛骂和扁斥魔族。

冷双易撑着额头，对着亭子左看看又看看，又看看手里反射着月色寒光的长剑，实在想象不出来幻想着亭子变成人形是什么模样。

等思绪回归，他听得解春秋和妖兽们议论的内容，忍不住再次头大，“停停停，我还有问题想问。”

看着妖兽们看过来的目光，他清清嗓子，指着远处的果林问道：“敢问诸位妖兄，这些果树有了生命，会变成怪吗？”

“当然不会！他们本来就是有生命的，化为人形就会成为妖植，属于我们妖族一脉。”龙尾飞象理所当然地说道。

解春秋眼睛猛地变亮，“呀，那我们摘果子，它们会不会痛？”

“摘果子没事，反正没人摘也会掉地上，不把他们砍了就行。”龙尾飞象笑呵呵地说道。

冷双易立马插嘴问道：“那我们地下的土地，有了生命，就算怪了是不是？”

龙尾飞象快言快语回答：“对，没错。”

闻言，冷双易激动地站起来，大声说道：“我知道了！每块大陆，将来都有可能有生命，甚至有了已经有了生命，化为人形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道？”

“咔嚓嚓咔嚓嚓——”

忽然，天空电闪雷鸣，将整片大陆间歇照亮。

“不是我说的！我错了！”龙尾飞象大叫一声，看到其他妖兽都已经吓得把身体埋进湖里，连忙跟着身体下沉。

周眦迅速跑回帐篷守着小蓝，解春秋吓得抱进冷双易的小腿。

只有冷双易，心胸瞬间开阔，识海跟着扩大，里面也有雷声与外界雷声共鸣。

这一瞬间，他的心神仿佛和整个天地都连接在了一起，在云海中翻腾，在地底深处游荡，在大陆边界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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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片大陆的空中升腾降落。

冷双易渐渐睁开眼睛，取出一壶灵酒尽数洒在地上，“敬您一壶酒，谢您守护大陆，守护万物，守护冷家！您，辛苦了！”

橙黄的酒液在地面流淌，香气扑鼻，酒香迷人。

冷双易双腿跪在地上，“砰砰砰”扣了三个头。

两息过后，天空的电闪雷鸣声戛然而止，地上的酒液全部洇如地里，连空中的酒香都消失地一干二净，皎洁的月光再次降临大地。

冷双易冥冥中感觉自己有了一个朋友，自己的新朋友，自己家族的老朋友。

他哈哈大笑，又拿出一壶酒，几口饮尽，擦擦嘴边酒水，心情无比快活。

一刻钟过后，周眦紧紧抱着小蓝走了过来，靠近冷双易重新坐下，一脸警惕地看着周围。

解春秋在刚才小易跪倒时跟着跪倒，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听到周眦的脚步声，才慢慢起了来，大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

“我已经知道了。”

冷双易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怪就是天地之灵，但天地之灵不止包括怪，应该还有别的。”

怪族真是神奇，他好想亲眼见到一个怪啊。

解春秋下意识地抱着脑袋看向天空，眼看天上没有再次打雷，才浑身放松地往草地上一趟，“吓死我了，我的亲娘呀。咱们是触碰了什么忌讳？”

冷双易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我说的两个字——天……”

“不可说！”

周眦立马捂住冷双易的嘴巴，“那两个字还是不要说了，我们心怀敬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