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脸恼怒的少年，云辞沉默了片刻，又道：“或者，你现在就杀了霍白渊。”

东棠迟幽眯起肃杀的双目，冷声质问：“霍白渊？你怎么认识？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云辞渐渐的有些喘不上气：“杀了他吧…就趁现在…”

东棠迟幽轻瞥着云辞，哼笑道：“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阿幽…”

东棠迟幽猛然加重手中的力道，将云辞所有的声音都掐灭在掌心之中，恶狠狠的说道：“安分点，不许打别的主意！”

云辞拼命挤出一点声音：“你已经报仇了…有很多人，也是无辜的…”

她并不是反对东棠迟幽的复仇，她又何尝不知道他心里的恨，可她更知道，再这样下去的结果是什么，她不想恶果再循环往复重蹈覆辙，她不想再让他受任何伤害。

“无辜？”东棠迟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从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声，笑得眼角泪花闪闪，字字泣血道：“我父亲和母亲不无辜么？那些死去的昭国人不无辜么？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那样的折磨痛苦侮辱和践踏！在这桩血仇中，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自以为的善良不过是懦弱而已，我要比任何人都狠，才能守住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云辞用错愕的眼神看着东棠迟幽。

他变得越来越偏执了，心里只剩下仇恨和鲜血，隐约间，已经有了那个幽帝的影子。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云辞的眼眸忽然酸涩，有一颗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