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我也渴!”
“娘,你让我喝一口吧!”秦六娘刚扶着常金贵躺下,她也想喝水,就是不敢从婆婆手里抢罢。
王大红不理她,自己喝饱了,才意犹未尽的用袖子擦擦嘴。
秦六娘扑上去,凑着壶嘴,只能倒出一点点,润润嘴唇罢了,抖了抖,空空如也。
秦六娘不甘心,起身出门在书院后厢乱窜,她想找灶房,找了半天,却不慎闯进了一间柴房。
柴房里面躺着一名老汉,想是初夏睡觉热,他裸着上半身,二人对上眼皆是一惊。
“对不起,我这就走。”
那老汉浑身只有一条中裤蔽体,她借着月光,看了老汉半截光身子,顿时羞红脸夺门逃跑。
水没有找到,她也不敢继续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了。
寻路返回,心里还在突突打鼓,刚才那人是谁!
她觉得那老汉一把年纪了,肯定不是学子。
不是学子,为什么住在书院的后厢柴房?
她想不出所以然来,更不敢细想,一闭眼就浮现了老汉光身子的场景。
她甩甩脑袋,重新推门进屋。
知子莫若母,此时醉醺醺的常金贵已经被王大红摇醒了,他正拘谨的坐在板凳上。
秦六娘离开的空档,常金贵大致知道,她们为什么滞留镇上的整个过程。
他心底不悦这对婆媳的突然出现,但是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娘,对不起,我喝醉了,没注意是你。”
王大红不会真与儿子置气,她捂着生疼的胸口,幽幽怨怨的嘟哝:“养两天就好了,下次你少喝点酒。”
“嗳,知道了。”常金贵啧啧声,转移话题。
“照娘的说法,事情和常喜、文才有关系,那文才他怎么知道常喜的动向,还如此咬定卖药材之事?”
王大红后知后觉,一拍大腿的嚎起来。
“是啊?孙子是怎么知道的?”
吓得常金贵连忙伸手捂住他娘的嘴,可别把其他熟睡的人吵醒了。
王大红噎了一下,秦氏弱弱的接话茬。
“幸好今晚等到你回来,相公我们去秦府找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们?”
面对秦氏的质问,常金贵耳根泛红,他有他的难处,一介村妇又怎么会懂?
“出去应酬,跟你说,你也不懂。”
又想起秦府的温香软玉,在他临走时,终于愿意对他露出一抹笑容,常金贵不免心神荡漾。
看着秦六娘愈发不顺眼,发髻松散,衣着破旧沾满灰尘,把他日日擦干净的凳子都坐脏了。
还有他娘,自摇醒了他,就把他的床占了去。
床和铺盖都被睡脏了,常金贵心底升起恶寒。
他娘睡熟了,常金贵冷着一张脸朝媳妇吩咐。
“明日城门一开,你们就回去吧。”
“当家的,我饿!”
是呀,她现在又饿又渴,今晚要是见不到常金贵,秦六娘怀疑自己要死在书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