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金贵早有预料,书院人多嘴杂,他没想出什么好对策制止流言,等会儿秦公子来了,他只要先糊弄住秦公子,其他人的就好解决。
常金贵只能如是安慰自己,石鼓书院有人愁,青山村也有人愁。
在文槐树失败了不知多少次,今天早晨他又上屋顶了,文淘淘和娘在下面帮忙扶梯子。
文淘淘扬起小脸,灵动的眼睛转呀转。
“爹,你到底行不行啊?”
文槐树自己心里也急,他前几次都失败了,在儿子面前丢脸,有损他当爹的威严,他是想给自己找回场子的!
“好了好了,我下来了,这次一定行。”
这回,文槐树把家里最后一点,能收集的硝石都薅干净了,在文淘淘期待的目光中倒进水里。
他们特意打了一盆井水做对比,温度的确在降低,但是完全达不到当时在常家摸过的寒凉程度。
“呵~”文淘淘试了一下水温,失望的呼出一口浊气。
“还是和井水差不多,爹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就是大骗子!”
文淘淘还小,脸上有点婴儿肥,夏天热起来他总爱流汗,所以贪凉,听爹回来说,可以让井水变成冬天的水,他就无比期待。
现在他不信了,小家伙撒腿跑开。
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我才不相信你说的话!还吹大姨家养了老虎呢!我看也是假的,什么老虎,是老鼠还差不多!”
被儿子这么说,文槐树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本以为是很简单,用眼睛就能看会的事情,为什么他做不到,只有常喜能做到?
他这外甥女,几个月不见,愈发伶俐了。
文槐树决定,下次见面的时候,再重新请教。
今天最不用愁的便是常喜,因为她娘和老村医商议,重新调整了授课时间。
她以后先念学堂,下课了吃过午饭,再去学医若是师父出诊去,她就先做作业等着。
现在距离去书院报到还有几天的清闲,天刚亮她任然被窝里捂着,暂时不用早起了。
文芙蓉早饭做好,这才扬声喊人。
大家吃饱,各干各的,常喜坐在娘身边,看她给大家裁剪新衣裳,新书袋。
崭新的一匹白棉布,常喜觉得穿在自己身上太素净了,特别是做成书袋,毫无亮点。
常喜双手托腮,心思转呀转,独自发呆。
文芙蓉看女儿难得安静,便笑着问:“你在瞎琢磨什么?”
“我在想怎么让衣裳变得更好看。”常喜回魂以后认真回答。
文芙蓉也是从爱美的年纪走过来的,她看见女儿,就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
“这有什么难?你等着!”
文芙蓉先裁剪好书袋的尺寸,这才去外面摘一些叶片大,形状好的苜蓿草回来。
常喜凑近了看,文芙蓉先在桌上洒水,把布铺平整,再把苜蓿草一片片,错落有致的摆好,重新拿一块新布覆盖。
小心的卷起来,拿去灶房上锅蒸,等一个时辰再拿出来,随着文芙蓉缓缓展开,常喜发现绿色叶子形状,完整的印在布上。
惊喜的拍拍手:“娘真厉害这是什么法子?”
“这就是印染啊,喜宝喜欢,娘用它给你缝书袋怎么样?”
“好呀,谢谢娘。”常喜突然发现,她娘竟然是个隐藏的手工达人,素净的白棉布,只要过她手就成了独一无二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