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了女儿,变卖了家当打点知县,才得了消息,死咬着秀珠不放,不愿意轻饶的人是曹家。
秀珠娘今天是打算豁出去了,这张老脸不要也罢,先保住她女儿的命要紧。
可是,曹家的大人,个个都不是善茬。
在这里软磨硬泡,大夫人就是不松口,她急的嘴巴都生疮了。
想来也只有小孩子好话说。
小孩最是耳根子软,容易心善帮忙说好话的。
她难过的哭得更大声了。
曹景修看着趴在地上,哭到撕心裂肺的秀珠娘,原本阴沉的脸色,现在更添了几分不悦。
常喜是外人,但也不算彻头彻尾的无关人员。
看见常秀珠的爹娘做派,她还不明白为着什么事儿吗?
刚才秀珠娘,自己一字不差的听进耳朵里了。
就这番言论,让常喜歇了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的心思。
跟着曹景修一起,先给大夫人行礼,接着分坐两旁,就是没有出声理睬秀珠娘。
偌大的堂屋里外站满了人,唯独听见秀珠娘的哭嚎,常大成自己先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扶她。
一边扶一边说:“小孩子犯错是难免的事情,大夫人您说说看,是人有谁不犯错的?”
“难道不能给秀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曹景修看这两口子咄咄逼人,他二婶和奶奶不在,想来他们在一处。
他娘是被吵烦了,才叫自己回来的。
如今十四岁的曹景修,已经长成了大小伙,脸庞稍微稚嫩了点,但气势却比他爹更胜一筹。
不话说的样子,叫人看了不怒自威。
曹景修自走进来,就在观察他们,迟迟没有说话,倒叫那两人叫嚣了一阵。
这时,他终于说话了。
“曹家放过你女儿?那你女儿可曾放过我奶奶?”
常大成大声辩解:“你们要报仇冲我来,别为难一个孩子。”
曹景修不以为然的嗤鼻,他声音冰凉到极致。
“常掌柜你是在镇上混迹的人,每天接触的事情多,见过的食客多,不会只听过有恩必报,没听过有仇必报吧?”
“更别说咱们这叫报仇了,我们只是要求知县老爷秉公办理,真要报仇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常大成注意到曹五,往前站了一步,他怀里的刀正在蠢蠢欲动,他们两口子打了一个冷颤。
秀珠娘哆哆嗦嗦的说软话:“我女儿平常不是这样的,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这事儿绝对是意外,难道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们两口子操心费神,头发都白了。”
开始卖惨了?常喜冷淡的挑了挑眉。
她不认同常大成溺爱女儿,还特别护短的行为。
只要正常点的人都知道,常秀珠作为太过分了。
没好气的说:“常秀珠被流放是她咎由自取,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听说你们给她提供了良好的教育,请问这些教育都被狗吃进肚子里面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是她自己做了坏事,还要嫁祸给奶奶,往大了说是大逆不道。”
“你们不满知县老爷的判决,大可以去聊城找知府老爷断案。”
“到时候,只怕还会牵连父母和她的授课师父,要闹你们尽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