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想了想,回望练习古琴的那间屋子,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
“爹娘,我觉得在外行走,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咱们家突然进京了,老家的薄产交出去,让佃户打理也就是了。”
“可是进了京城,咱们得想着站稳脚跟,不是想着忍几年,挺到回老家就安逸了。”
“我们几个人得见天颜,可比普通得官家小姐还要强上几分,不为了我自己,哪怕为了哥哥们,咱们家也要想法子挣钱,至少在学习上的花销,不用发愁。”
文芙蓉被说动了:“那你说到底怎么办?不是爹娘真想回去,知道我们来京城,全村人相送,蓦地又回去,难免有口舌是非。”
“爹娘也不愿意被人看扁了,可这不是没法子吗?”
听到这里,常喜才知道,原来爹娘是想不出招。
“咱家不把天子御赐的东西卖掉,手里得现钱也只剩下200两了,这点钱在聊城是够用,到了京城就不够看了。”
常三石叹气连连,常喜灵机一动说:“要不然,咱们自己挑担子叫卖小食如何?”
“两百两想开店是紧巴巴的,可是挑担子节约成本,只要食物味道好,价格公道,食材新鲜,就不愁没有买主。”
文芙蓉闭塞的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了。
“喜宝,你说的好像可行。”
常三石也动意:“喜宝觉得买什么小食好。”
她很认真的想了想:“要不然,先在国子监门口试试水得了?就卖竹筒糯米饭怎么样?”
“有竹筒清香的糯米吃了可以果腹,在国子监门口,馋嘴的小孩子多,身上又不缺钱花,肯定有销路。”
“就算公子们看不上这点小食,也不妨碍卖给其他群体。”常喜一下子就想到了,公子们的贴身小厮。
“京城的贵公子,谁没个贴身的侍奉?”
“他们就得等在国子监门口,难道就没有嘴馋的时候吗?”
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基础最近在国子监的观察。
理论上说,她觉得可以赚一笔,常喜期待的看着爹娘:“愿意试一试吗?”
常三石来了兴趣:“竹筒糯米饭,简单容易保存,还干净卫生,反正我进不了酒楼做工,不如先干几天。”
他现在是空手一门手艺,无处施展,又不想纯粹卖力气,常喜的提议恰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丈夫同意了,文芙蓉也夫唱妇随。
之前他们夫妻各忙各的,现在要合伙开夫妻营生,心里还有些许紧张。
常喜离开,把空间让出来给爹娘商议,去到练琴的房间,和哥哥、小弟们,一起用一张琴做功课。
第二天,来到学堂门口,就被大家指指点点。
常喜想起昨日的事情,还以为是闵公子,回家告状了,今天要拿她们试问,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
挺直了腰板走进教室,毫无防备的看见桌案上,被写了两个大字。
“穷鬼?”是谁胡乱在我桌子上乱写字的?
常喜脸色青黑,浑身煞气,眸光不善的盯了周周一圈。
因为她来京城历经了杀敌,她愤怒起来的时候,眼眸会透出实实在在的杀气。
吓得一群同窗小孩,闭嘴不说话纷纷往外面跑。
常家三兄弟过来看,字体写得不错,可惜是在骂人。
常平是大哥,先看他们三兄弟的书桌都没有字,唯独喜宝一个人的书桌被乱写了,非常生气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