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对我言听计从,所以你是选择要太后的允诺,还是我的允诺?“沐初棠请轻挑眉
沈樘忆明白她的意思,辰王确实对她言听计从,她若从中使绊子,她的侧妃估计......
“可是......”戛然而止,沈樘忆警惕的看向马车里阿鸢和南姝。
沐初棠笑道:“无妨,南姝是我的人,不会出卖我,至于阿鸢......”轻轻瞥向垂首的阿鸢,只见她浓密的睫翼微颤,“王爷已经答应我了,阿鸢送给了我,还不是任由我处置?”
沈樘忆有些妒忌,眼前这个女人凭什么得到王爷的宠爱,若说样貌,自己也是倾国倾城,若说家世,虽比不得白芷岚,但她爹可是沈国公,她可是沈家唯一的女儿,比那个毫无背景的江湖女子强多了,可是这一年来,无论自己做了多少,王爷都不肯多瞧上自己一眼。
太后老奸巨猾,肯定不能真心帮她,若眼前这个女子真能帮忙,那她也不介意推波助澜。
沈樘忆忽然心生野心,沐初棠若真拉下了白芷岚,最后坐上辰王妃的位置还不一定是谁呢?
“你能让我稳坐侧妃之位?”
“那还要看你拿什么与我交换?”
沈樘忆神色得意阴鸷,“我的这个消息,若是坐实了,白芷岚与王爷便再无可能”
随后,她附在沐初棠耳边低语片刻,随着沈樘忆嘴角逐渐勾起,沐初棠的心直直坠入谷底。
她看着沈樘忆讽刺意味十足的嘴角,脸色阴沉,冷冷,“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樘忆挑眉,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说好了,只这一个消息,其他的别问,我要先坐上辰王侧妃的位置,才会把证据交给你”,勾起唇角,缓缓端起茶杯“接下来,要看你的了,若是这样都搬不倒白芷岚,那就是你没用了”
沐初棠静静的看着她,忽然笑道:“这交易我做了,只是好奇,你最初也是觊觎辰王妃之位,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扳倒白芷岚,竟能忍这么久”
闻言,沈樘忆的脸色也十分的难堪,恨恨,道:“辰王妃即使不是白芷岚,也不会是我,可是有太后那一关呢,既然不是我,我何必说出来替他人做嫁衣”
沐初棠恍然,将来即使白芷岚做了当家主母,她用手里的这个秘密也可以左右白芷岚。
她微微垂首掩住了眼中惊涛骇浪,沈樘忆的这个消息让她十足的震惊,唇角笑意也僵住,轻轻弹走斗篷上落的灰尘,没想到这件斗篷阴差阳错立了大功。
那日,在祁佑辰的房内醒来,清晨终究是冷了,这件斗篷是她在房内的一个箱子底部翻出来的,看见的时候还很诧异,怎么也没想到会不适时宜的出现在边关的大营里。
若说起这件斗篷,也有一个令人忍俊不禁的故事,六年前,沐初棠总是奇怪,为何每次遇见祁佑辰自己都是一副狼狈模样,其实,也有那么一次,狼狈的是祁佑辰。
被狼群袭击那晚,沐初棠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伤口感染,陷入昏迷,好在祁佑辰帮她的伤口进行了清洗,感染的不算严重,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令她意外的是祁佑辰没有把她送回学舍,而是把她交给了罗尘罗师叔。
辰时,阳光正好,沐初棠窝在罗府后院的躺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眯着眼睛看着在花坛里忙活着的罗师叔。
罗尘两只袖子撸得老高,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拿了一朵形似莲花的植物,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没好气,“就一朵青莲翎,差点把命搭进去?”
沐初棠朝一旁努了努嘴,示意他把青莲翎放在石桌上就行,“曹师叔告诉我常山上有青莲翎,我们恰好在常山武考,我只想采了就走,谁能想到里面有狼,算了算,足足的七只凶狠狠的饿狼,还好有贵人相救,否则此刻都已经消化成一坨粪便了”
罗尘不解,“那人是如何得知有人要害你?”
沐初棠摇摇头,“不知道,或许他只是一个知道坏人的计划、不忍心见我死于非命侠士吧”
罗尘点点头,“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很有可能知道是谁害死的冯太尉,只可惜,你没有看清楚他的样貌”
沐初棠知道,那天见到的垂危之际的老头就是当朝一品冯太尉,执掌天下军政事务。
而沐初棠并没有告诉罗尘救自己的是祁佑辰,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自己都没搞清楚祁佑辰的底细,不能稀里糊涂的让罗尘也陷入危险。
“罗师叔,你方才说,冯太尉一死,抚越边塞的局势就会有很大的变动,能不能与我详细说说”
罗尘坐在她身旁的石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声无奈的叹息,“左相赵士炎凭借着与圣上同舍之谊,深得圣心,这几年,他广招贤士,桃李天下,整个朝堂他的嫡系盘根错节,势头,与杨右相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