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月亮被四周的黑云遮盖,厚厚的云层透出一层混沌的暗色光晕,显得阴森恐怖。
狭窄的古村落巷道,弯弯曲曲。
一只大黄狗趴在清凉的巷道守家看护,一只肥肥胖胖的大老鼠正好从此经过,狗连忙扑上去,但反应慢了点,没抓到。狗不甘心,急忙追赶,大老鼠赶紧往前面逃跑。狗眼看就要追上了,突然!狗好像看到了什么,尾巴下垂,并且夹在两腿之间,全身瑟瑟发抖。
一座江南的老屋,屋前是一扇深重的大木门,门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铜环。窗棂上织满了蜘蛛网。
这时,一个马面人身,手拿狼牙棒,一个牛头人手,两脚牛蹄,持钢铁钗,俩人从天而降,一前一后穿过窗棂飘落到老屋堂屋。
“老兄,这一带阴气好重。”马面一边说,一边用手拂拭头上和脸部的蜘蛛网。
“嗯!死的死,搬的搬,这条古村落还只剩下个八十几岁的老太婆住在村的另一头。”牛头说完,找了张靠墙的椅子坐了下来,把兵器靠在墙上。
“一个人住条村,老太婆的胆子可真不小!你说,她就不怕鬼吗?”
“信鬼就怕,不信鬼怕啥!人比鬼更可怕。”牛头一本正经地说。
“老兄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这小子虽然是个话痨,拍马屁本事还是可以的。牛头转动着眼珠,双手抱在胸前。
马面环顾四周,堂屋只有一把椅子,他只好倚墙坐下,狼牙棒放在地上。
“老太婆一人住一条村,太可怜了!她没儿没女的吗?病了咋办,谁照顾她?”
一条村,一座屋,一张椅,两个人。这里的夜晚哪像是人间?!简直比阴间的望乡台还孤独凄凉。
“马弟,我和你管的是即将要死的人......”牛头开始打瞌睡了。
“可能又是一帮不孝顺......”
马面未说完,只听见 “咣当!”一声,牛头坐的那张椅子整个塌了下来。又是听见“咣当”一声,牛头哭丧着脸把椅子扔的远远的。椅子当场四分五裂。
“老兄,没摔伤吧?”马面连忙跑过来想扶起牛头。
“我没事!你也补补觉睡会吧!我想静一静,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牛头不停喘着粗气,拨了拨手,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唉!自己这个大嘴巴乱说话,又惹牛哥生气,幸亏牛哥人好,心胸开阔,从不计较。
马面低着头,一巴掌轻轻落在自己的马嘴上。他坐到牛头对面的角落,不敢吭声了。
马面又称马头罗刹。“罗刹”为恶鬼,故马头罗刹即马头鬼,与牛头是老搭档。
牛头为人时叫阿傍,因不孝顺父母,死后在阴间为牛头人身,担任巡逻和抓捕逃跑罪人的衙役。牛头马面都是阎王、判官的爪牙,他俩有时爱占点小便宜,有时会干点违法乱纪的事,但有时也很有同情心。
“不孝顺”三个字一直是牛哥的心病,我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的欠揍!马面想到这里,不断埋怨自己讲话不过大脑,经常口无遮拦。
过了片刻,马面听见牛哥打呼噜的声音,他才松了口气。
马面抓了抓痒痒的头皮,靠在墙壁上歪着马嘴,很快就流着口水,进入了梦乡。
天亮了,微风拂面,一个年轻人骑着一辆黄色电单车,来到郊区外这条叫凤州的古村落。他看了看时间,是7点15分。
他头戴红色摩托帽,戴着墨镜,穿着蓝色工作服,工作服背后写着“跑腿小弟”四个橙色字样,脚上踏着一双灰色的运动鞋。
他吹着口哨,熟悉地穿过几条小巷,在一座平房门口停了下来。他先摘下墨镜,然后从电单车的头篮上提起打好包的白粥和两个白馒头。他右手轻敲着陈旧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