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鹿笛瞳孔紧缩，一股苦涩漫上喉咙，她咽了咽，牵强地扯起嘴角：“嗯，谢、谢谢您。”

浑浑噩噩地回到病房，陆思杳还没清醒，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点滴落下时滴答滴答的声音。

她的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有些找不到落脚点，好不容易走到陆思杳身边，闭了闭眼，还是将那只纤细的手托在掌心，然后，缓缓地将衣袖卷上去。

苍白的肌肤上布满红的青的伤痕，狰狞可怕。

简鹿笛眼前黑了一瞬，倒在姜屿森怀里，差点没晕过去。

下一秒，汹涌而来的泪意涌上心头。

虽然从栀甜的口中知道她过的不好，但却不知道原来这么不好……

以前明明是她捧在心上一直护着的人，眼下竟然被这般欺负！

懊恼、自责、难过……所有情绪混杂在一起，不同翻滚着。

陆思杳说后悔，她又何尝不是？只是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清晰明朗起来。

如果她当初没走，是不是起码，陆思杳不会过的这么苦？至少，她会是她的底气，会是她的依靠，会是她的倾述。也就不至于，到了彻底承受不住的时候，才哭着打电话给她。

姜屿森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太对劲，抱了抱她：“鹿笛……”

“我知道的……”

简鹿笛拽着他的衣服，眼眶酸涩，隐忍地压低哭腔，“其实我明明知道的，知道蒋琛有问题，知道她会被欺负……但我还是一生气就走了，丢下她……我是不是很过分？”

“不会。你别这么想。”

姜屿森收紧手上的力道，吻掉她的眼泪，“你和陆思杳都没错，真正错的人是蒋琛。还有，什么时候都不算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