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妈,你怎么那么冷血,你根本就没有心吧,算了溪怡阿姨,我们不要求她,再坚持一下,我再去催一催医院,她会没事的!”
身形已经长成高大挺拔的沈熙礼将扶起邓溪怡,安慰着她。
他们那相依相靠的模样看着仿佛才是亲生母子,而温娴衬得像个外人。
许是被他脸上毫无掩饰的厌恶刺到,温娴终是开了口,声音木然:“抽吧,我给她抽血。”
她的话声音极小,仿佛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般,但是在医院这寂静的回廊里,显得清晰又空寮。
沈熙礼看着温娴单薄无比的身形和苍白的脸色,再看着“自己”和邓溪怡倚靠在一起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
他跑过去,看着温娴,呐呐地说道:“不要答应他,不要给她抽血,妈!”
可他触摸不了任何东西,眼睁睁看着腥红的血液从细管里流动,温娴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眼神也逐渐灰暗。
再后来,温娴死了,死在了去祭拜外公的路上,她身下的血越流越多,洁白的脸颊点着星星点点的血珠,带着几分骇人和绝迹般的艳丽。
她的眼神没有害怕,反而有些迷茫,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望着蔚蓝的天空,仿佛透过浓厚的云层看着些什么。
而她眼里的色彩却一分分地褪去,直至灰暗。
沈熙礼目呲欲裂,他害怕极了,看着眼前猩红的一片,他的手忍不住地颤抖,想抱抱她,“我知道错了妈,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这样,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开始光怪陆离了起来。
他呆滞地看着跪在温娴身边的沈厉珘。
他沉默的抚着温娴沾染血迹的小脸,没有言语,也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只感受到那毁天灭地的偏执和悲戚。
同时他耳边好似还传来着温娴细柔的声线,在叫他起床。
这反差极大的情绪狠狠地牵扯着他的神经,让他止不住地头疼。
终于,他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清明,仿佛挣脱了致命的束缚,身体一松。
温娴拿着手帕轻轻给他擦着汗:“怎么睡个午觉流了那么多汗,你是小猪吗?睡那么久,该起来啦!”
她水润的眼眸带着几分笑意,小脸红润明艳,专注地给他抹着汗。
窗外的晚霞泛着潮红的辉光,衬着她纤细的身影,显得温暖又不真实。
沈熙礼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生动鲜活的她,不敢去触摸和试探,生怕这是假的。
直到温娴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和小脸,笑道:“还没睡醒呢?你看你那呆呆的样子,收拾一下和妈妈出门啦,妈妈带你去邻居家串门好不好?可能会有新的小伙伴和你一起玩呢。”
沈熙礼感受到那一抹温暖,脑袋忍不住靠上去蹭了蹭,嘴里无意识地回应着温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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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