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上午,客栈里人来人往,动静时不时远远传来。
又飞快将那张五十两的银票小心塞进胸口,林平很配合的回忆:
“之后,包括爹娘在内,我们……都很怕你,尤其是林富和我,我们时不时就偷偷问爹娘为何生了你这样一个偏执可怕的妹妹!自然,我们也不敢在外面透露半个字,若被大家伙儿知道你那么残毒,肯定连带我们一起赶出清河村。”
“大哥还偷偷出过主意,报官把你抓走……”
林富噘起肿得跟香肠似的嘴,时隔多年,说起来仍然恐惧:
“这话被你听到,你又给我们下毒,我们一身全烂了,尤其我们两脐下三寸的位置,烂得爹娘直怀疑我们以后成亲都不能生!爹娘又后悔又害怕,只能苦苦哀求你,保证不报官、不跟任何人说出你的事,你才给我们解毒!你……逼我们……生吞了蛇胆!”
又腥又臭还苦的滋味历历在目,让兄弟两一同皱紧眉。
没想到原主还有这么炫酷拉风的一段,震惊之后的林樱笑眯眯颔首:
“再之后呢?”
“再之后……”
一百两也不少了,林平摸着胸口,觉得还是最好别伸手了:
“你九岁那年吧,冬天下了好大雪,说封山封村也不为过。你不知道去干什么,几天后再回来,晕倒在院子里的雪地里。爹娘急得团团转,花钱给你请了郎中开药,这才又捡回你一条命。”
这些事,原主印象里一丝一毫都不存在。
只是,林樱却不相信事实是林平说得这么善良美好:
“你们这么怕我,趁我虚弱,没想办法弄死我,反而急得团团转,给我花钱请郎中开药?撒谎呢,也要有个限度,别说出来自己都不信。这里还有五十两,谁照实说,就是谁的!”
“我说!我说!”
林富忙不更迭抢过银票,不顾林平使的颜色,噼里啪啦道:
“你当时晕倒是真的,爹娘怕你就像怕老虎一样,肯定不敢对你怎么样,但花钱请郎中也不行啊,咱家本来就穷对吧?商议之后,爹娘决定把你扔柴房自生自灭,万一你死了,我们彻底解脱;万一没死,也赖不着我们,是不是?我们又没有让你冰天雪地出去!”
“我晕倒多久?”
直觉告诉林樱,这一回晕倒恐怕和原主失忆有关。
林富飞快掰手指头,林平抢先答:
“得有五六日吧,等你再醒来,我们什么都不敢问,但……”
“我和之前不一样了?”
“是,你变得不爱说话,也不再时不时出去一趟,偶尔还会帮爹娘干点活。除此之外,就喜欢到外面四处玩。因为之前那些事,爹娘不敢管你,不敢问你,更不敢惹你!后来清水村的苏猎户上门提亲,爹娘本来想把你嫁过去,谁知你不愿意,他们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那……”
又一张五十两拍在铺着流苏桌布的圆桌,林樱扬眸:
“顾一鸣呢?”
原主和顾一鸣的相识,在记忆里也是模模糊糊一片。
林樱能翻到的记忆,只有两人好像相识于桃红柳绿的春天,在汨汨流动的河水畔,原主躺在柳树上晒太阳,一身月牙色长衫的顾一鸣过来喝水,顺带问路。就那么一眼,两人就互相看上了!
“这件事二弟不知道,只有我清楚!”
手脚飞快地把银票攥紧手里,林平语速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