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搀扶住廊柱,林樱同样覆下眼睫,唇畔旋出无奈和酸涩:
他所谓的结束,是指林家被灭和几方黑衣人试图弄死自己的事吧?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晚捏碎几人脖颈的模糊画面,她看向自己白皙细长的手,忍住太阳穴处割裂般的痛回房:
那些事,或许和他说的一样结束了。但有些事,可能才刚刚开始!
同一时间,回岳山的马车里。
眼前不断盘旋着方才一幕的疏离,身形笔直的季怀谷心如针扎。
少顷,用力压下心间不适,他看向做大夫打扮的季西:
“方才你看到了她,能看出什么吗?”
“属下无能,单凭肉眼,无法断定究竟是何原因导致她的晕厥和昏睡。”
季西沉稳摇头,想起来之前季东跟自己说的话,他小心觎向季怀谷脸色,委婉说,“主子,那晚大雨滂沱,您或许没留心,季东却发现了一些……难以解释的异常情况。”
“除开云氏肖氏和长孙氏,还有谁?”
“属下指的……不是这个。”
“那指什么?”季怀谷讶异。
“据季东所说,现场所有黑衣人尸体他粗略检查过,其中有四具脖颈碎裂,是被人大力捏断致死。这几人,就躺在主子接住她的旁边。”
身为心腹,季西当然知道那个女人对主子来说非同一般。
只是,若她是危险人物呢?
主子的安全胜过一切,季西认为很有必要提醒:
“那个名叫罗小雪的姑娘没这种本事,否则不会受伤,所以……”
“季东认为是她捏死几个黑衣人?”
“是。”
“不可能!”轻阖的双目一睁,季怀谷只觉荒诞,林樱怎么可能有那种本事?
“属下建议,主子或许可以试探……”
“不必!”
直截了当驳回,季怀谷重新合上双目。良久,也不知想到什么,他又轻渺开口,“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跟任何人提起,也不要再和季东议论!送学子们回到青山之后,马上传信季南和季北,我要回京一趟,让他们开始准备。”
头痛欲裂的林樱又睡了一觉。
等再醒来,天色已晚。
一直守着她见了又新请的大夫,顾七弦和大胖回僻静小院,顾静静去给大家伙儿做饭,顾松寒在盯着大夫给罗小雪换药。
心情和天气一样潮湿时,郁娘来了。
她一袭鹅黄石榴裙,钗佃叮当轻响,明亮颜色和万般风情让屋子里都多了生气。
寒暄几句,她抿嘴打趣: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说说,想要什么后福?”
“花不完的钱!赏不完的美男!吃不够的美食!”
“哈哈!待养好了,要不要跟我去南风馆长长见识?”
跟她这么一聊,林樱感觉总算从那晚的黑暗和震惊中挣脱回来。
而且,忽然很想念不知在何处的侯爷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没抱什么希望的对着空气喃喃:
“孤剑,你在吗?要……”
嗒的一声轻响,黑影由窗而入: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