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什么意思?”
“哦,秦夫人的意思是……”
一颗心总算稳稳落回肚子,林樱在心里嗔了句“小狐狸”,淡然解释:
“秦小姐受你之邀来参加今日诗会,结果被发现在房间里和人幽会。秦夫人以为是你,谁知你从这里冒出来。想来秦小姐中意你,不过是一句玩笑。苏大人,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从前在虎村跌了一回寒潭,这回又落水……
她很怕小娇娇的身体出什么问题!
“……”
苏升一个头两个大,按理说可以走,但……
果然,秦夫人立刻再度从嗓子眼迸出憎恨入骨的尖叫:
“想走?没门!顾七弦,分明是你邀请佳墨……”
“夫人,我从未邀请秦小姐来今日诗会,不知你为何口口声声污蔑在下?”
冻得乌紫的脸和唇慢慢浮出冷厉,顾七弦看向秦夫人的眼神,犹如看濒死挣扎的猎物,“当日在贵府,在下已说得很清楚,不到十八,不谈婚论娶,秦夫人莫非以为在下是欲迎还拒么?”
“若不是顾公子相邀,此信笺……”
芳令举起信笺,神色慌乱的质问:
“算怎么回事?”
轻推开林樱挽住自己的手,顾七弦踱到栏杆前看了一眼。
随即,清冷嗓音如剑般刺破两人最后的幻想:
“这的确很像在下笔迹,不过,确非在下所写!”
“不可能!”
一想到屋内女儿不知跟谁睡在一起,秦夫人搀着着圆柱,歇斯底里的咆哮:
“那日你来府中做客,我看过你写的咏物诗,字迹明明一模一样!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故意害我们秦家?顾七弦,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秦家看得起你,是你的造化,你居然……”
“在下从未奢望秦家看得起我。”
轻蔑睇一眼,裹紧大胖棉袄的顾七弦神色漠冷:
“或许,在下还可以说句更让夫人看清现实的话:即使秦家看得起我,我也未必看到起秦家!”
“你……”
一口腥甜冲上喉咙,秦夫人目呲欲裂,房内传来少女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咒骂!不用想也知道是秦佳墨已然清醒,秦夫人弯腰大口呼吸,再直起身体时,不管不顾的下令:
“来人!把顾七弦和顾林氏给我带走!我要带他们回府中好好盘……”
“想从我的城南别苑带走人……”
雪落纷纷,温和清润男音从月洞门处飘来:
“秦夫人未免高看了自己。”
身披玄黑斗篷的季怀谷,缓缓走出来。
他照旧一袭青衫,俊雅五官间笑意从容。
清泉般的眸子越过秦夫人和芳令,遥遥落在回廊里的林樱身上。
林樱和顾七弦四目相对:
“……”
所以,城南别苑是季怀谷的地盘?
一时间,两人心思俱有些跌宕——
真不想和他上关系啊!
房间里砰砰乓乓,心情和女儿同样绝望的秦夫人狠厉剜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