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瞟了一眼燕御年。
只是,俊容略显苍白的男人依旧平静极了。
连一丝紧张都没有!
硬生生压下被打断的郁结,容锦耐着性子问:
“如何证明?”
“司棋捉到他时……”
没想到差不多一天过去了,燕御年还躺在容锦专用的床榻上!
蓝阙心里越发警觉,越发觉得不妙,“此人身上弓和箭还在。箭簇臣已命人仔细比对过,和射出的那支箭一模一样。另外,此人身上也搜到一包应该是陨星的解药,经臣核验,二十八种药材和陛下御医列出的一样。”
特地停顿一会儿,蓝阙加重语气:
“最关键的是,此人经受不住酷刑已招供,说……是燕御年授意安排他射杀陛下!”
“不可能!”
正如燕御年之前所说,他还没见到林樱,暂时不可能弄死自己!
没想到率先否认的竟是容锦,蓝阙的凤眼瞬间蓄满阴翳:
“陛下此言何意?燕御年身为靖国权贵,故意佯装围城来到陛下身边,陛下难道还不觉得可疑?臣以为他就是揣着复仇之心,甚至也是靖国即将谋划大动作的前奏!陛下,臣请求将其带入天牢严刑拷问,以求陛下和北国之安!”
美眸半眯,容锦冷冰冰看向那半死不活的男人。
少顷,她转向薄唇浅淡的燕御年:
“你有什么话要说?”
“不是我。”言简意赅的三个字。
“你当然不会承认故意自设苦肉计!”
蓝阙目光如钉,似要将人直接钉死在床上:
“你的计策很好,既成功入宫,又救了陛下。只是,你万万没料到搜城围追的动作会这么快吧?亏陛下还问我要陨星的解药,呵,现在……”从腰间摸出一封黄纸,他扬唇讥嘲,“我还真有陨星的解药了!”
“若是我着意安排……”
燕御年不冷不热望过去,“会安排这么不中用的人?”
“侯爷……”
下半身被犹如石磨的滚石碾压过,基本只剩一口气的中年男人闻言,断断续续开口:
“您……这是打算……不……承认属下吗?属下是燕家军中的一人,您让……二……二少爷安排我跟商队来到都城,说一旦捕到您和……北国女皇出现,就射杀,让您能……尽快……”
“二少爷?”
燕御年的唇角,微微挑出两抹讽刺意味:
“若你真是燕家军,不应该称呼他为……将军吗?”
容锦眉眼一冷,窈窕身影鬼魅般掠至男人身前,弯腰锁喉,动作一气呵成:
“本女皇要听实话!你现在,一字一顿再说一遍,若字字诚实,不管其他人如何,本女皇保你一条狗命!但凡一个字撒谎,你知道吗,本女皇的花园里养了几条凶悍的獒,我会让它们一口一口撕咬下你的皮,再是各处肉……”
“陛下!”
又一次被质疑,蓝阙郁结满胸。
而此刻,濒临死亡又被吓得抽搐的中年男人如坠梦幻般开口:
“我……国师命我……说……这些……”
咔嚓!
脆弱如鸡仔的脖颈被容锦随意扭断,她缓缓起身,一双寒彻入骨的眼睛动也不动的望过去。被她这种冷冰冰的眼神笼罩着,眼睛许久不知愤怒为何滋味的蓝阙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倒灌至头顶。
心一横,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床上的燕御年袭去!
只是,容锦的动作比他更快!
踮足立在床沿的她接住他一招,将他逼退之余,展开双臂护在床前。
倒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蓝阙满脸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