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乔安杰很不理解地问柳若云:“你干什么要答应爸啊?这么多酒,他一个人也喝不完啊。”
柳若云却道:“你还看不出来啊?这事儿绝对是思思叫爸做的。
爸这几年是真心疼思思,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思思的事儿都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了,如果我还在中间拦着他和思思缓和关系,你爸不得恨我一辈子啊?”
乔安杰一听这话,有些意外。
“若云,你说这个话,是……不怪爸了?”
“怪啊,当初那个晚上,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现在想一想都觉得心惊。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毕竟是你爸,是思思的爷爷,这仇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柳若云一双眼睛瞪在黑暗中,当年的那一幕似乎还在眼前,成了烙在她骨子里永远的噩梦。
但是有些事不光只有原谅一条路可走。
还有就是……算了。
算了,不计较了,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乔安杰很感动,他的拉起了媳妇儿放在被窝里的手。
“我真的不知道,我这辈子何德何能娶到了你这样的媳妇儿。”
他说着说着,又想凑过去跟媳妇儿亲热一下。
柳若云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那个女儿,你可真得好好管管了,以前可从来都不这么要东西的,现在什么鬼主意都想上了。”
“就是啊。”乔安杰也觉得纳闷儿。
“思思以前从来不像这样啊。”
“你说……是不是这半年你都不在家,而我忙着厂里事,没人管教她,所以思思学坏了?”
这是柳若云最担心的一种情况。
但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
毕竟乔思思以前多懂事啊,怎么会一年多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想着,要不我们还是搬到黄桷市来吧,不管怎么样一家人在一起总归要好些,而且思思马上要上小学了,黄桷市的教育要好很多。”柳若云道。
“我当然没有意见。”乔安杰当然是想每天都见到老婆和女儿咯。
只是……
“你们方便吗?”乔安杰问。
“还有你的工作,还有我们住哪里啊,而且思思的户口不在黄桷市,怎么才能在那里读得了书?”
这些可都是问题。
“这个不成问题,现在户口管控不严,你是国家储备人才,户口可以挂靠大学,思思的户口可以跟着你走。
只是……我的工作……”
其实现在柳若云一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对于他们的家庭来说,聊胜于无。
但她是个重感情的人,县长对她有知遇之恩,如果走了,她总觉得自己是过河拆桥。
“算了。”柳若云想了想道。
“过几天我们去黄桷市看看吧,先把住的问题解决了,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说吧。”
柳若云和乔安杰商量好了,打算过几天让乔安少开车送他们上一趟黄桷市。
这期间,大伯母好像吃撑了,大伯送她上卫生所了。
卫生所里,大伯乔安平一边给吴桂香拍背一边埋怨她:“你说你,东西再好吃也得有个数啊,吃这么多,不是自己个儿遭罪吗?”
吴桂香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哎哟”“哎哟”
一边道:“我就是不服气,你几个弟兄们个个都是万元户了,就只有我们……过得这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