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天麒额上渗出了汗珠,张口努目,急得说不上话来。张天佑对宁家这门亲事根本就不愿意,只是另有打算,不得不勉强上道,现在这红衣少女突然闯入他的心房,使他有了主意,他有一个志愿,要自己看上的女子,才能作为终身伴侣,他从小养成了一种坚毅的性格,下意识中有一种强烈的意识,宁家的小姐他没有见过,美丑在未知之天,但目前的红衣少女,他不愿失之交臂,当下一扬手道:“天麒,上复家母,我这就走……”
张天麒上前一把扣住嚼环,惶然道:“天佑哥,你不能这样!”
张天佑双目一瞪,道:“天麒,你该知道我的性情?”
双目射出的寒芒,使张天麒不期然地松手后退。张天佑轻叩马腹,双腿一夹,泼刺刺地追了下去。张天麒一跺脚,跃登马背,尾随张天佑而行。
红衣少女一行,奔行不疾,而张天佑却是策马狂驰,不久便被追上,双方一接近,张天佑抖缰冲出丈外,再回过马来,拦在道中。
三匹红骑一刹势,青衣女侍婢双双奔上前来,其中之一柳眉一竖,怒声道:
“阁下拦路何为?”
张天佑连正眼都不觑青衣侍婢一下,对着红衣少女就马背一欠身,道:“姑娘如何称呼?”
红衣少女粉面凝霜,樱口紧抿,不予答腔。
那发话的青衣侍婢,脸上可挂不住了,娇喝一声道:“何方狂徒,敢对我家小姐无礼!”
张天佑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对方,道:“别出口伤人!”
“伤了你又怎样?”
“姑娘口气为何如此凌厉?”
“你是在找死!”
青衣侍婢叩马扬剑,就待出手,红衣少女一抬手,止住了青衣侍婢,然后美目一转,向独臂书生道:“阁下这算什么意思?”
“在下……”张天佑期期觉得难以启齿。
“怎样?”
“在下……只是想请教姑娘芳名!”
红衣少女冷若冰霜地道:“总得有个原因的吧?”
张天佑俊面微微一红,随即坦然道:“在下想结识姑娘。”
“结识,哼!阁下大概看错了人!”
“看错了人?什么意思?”
“姑娘我可不是路柳墙花。”_
“不!姑娘错会意了,在下的确……”
“闪开!”
娇斥声中,一条八尺长的软鞭,兜头卷到,势道十分惊人。
张天佑面色一变,伸手迎着鞭影抓去。这种软鞭,属于外门兵刃,若没有相当修为,决不敢使,但敢以空手抓鞭,显然这张天佑的修为也是有了相当火候。
但那迅雷疾电般的鞭影,却中途变势,扫向马股。这一着,可说相当捉狭,张天佑双手出手抓鞭,业已放了缓绳,要控马闪避,势所不能,格拒也已无及,“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抽在马股上。那马负此剧创,悲嘶一声,扬蹄发狂地向前奔窜,张天佑伸手捞缰没有捞住,马儿真的成了无羁野马,喝斥自然更是白费气力,只好伏身鞍桥,任其所之。
也不知奔了多少里程,马儿狂性稍敛,张天佑这才滑向马颈,抱住马头,全身下坠,硬生生地控住了坐骑。掉头一看,马股上鲜血淋漓,皮开肉绽,一条缝足有一尺长,这一鞭抽得可真是不轻。他自嘲地发出了一声苦笑,取出伤药,替马敷上。显然,这马不经休养,是无
法驱驰的了。
想了想,把马背上重要的东西取下,揣在怀中,然后轻轻一拍马背,任马自去。
这的确是咎由自取,但这口气却实在吞不下去。
四望一片荒凉,他已不知身在何处,他想去截红衣少女,却难辨方位,发了一会呆,大概估量着来时的方向,盲目奔去。
奔了一程,官道在望,精神不由一振。
蓦地——
两声凄厉刺耳的惨号,遥遥破空传至。
张天佑心头一震,刹住身形,两声惨号之后,却再也没有声息,他辨了方位,
弹身便朝右侧方的一片密林驰去。
身甫入林,一幅惨象,骤呈眼帘,他不由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