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佑眉毛一挑,道;“阁下,别惹在下动手杀人,坦白些好?
黑衫老者又是一变,期期地道:“朋友与轿中人是什么关系?”
“这你管不着,你只说在何处!”
“朋友是……”
“少废话!”
黑衫老者抬手摸了摸半秃的头顶,只这抬手之间,一股淡淡的异香,扑向张天佑的鼻孔。徐文冷哼了一声,扬掌正待……心念电似一转,他收回了手掌,身形晃了两晃,一脸茫然之色。
黑衫老者退了两步,注视了徐文片刻,突地哈哈一阵狂笑道:“‘张天佑’,你知道这是什么所在?”
张天佑迟钝而木讷地道:“这是……什么所在?”
“藏宝宗!”
“藏—宝—宗?我……在下,怎的头昏得厉害?”
“朋友,随我来!”
说着当先移步,向积尘盈寸的破殿中走去,张天佑步履踉跄,似乎十分费力地跟着移动,口里喃喃地道:“阁下、带我到什么地方?奇怪,莫非生病了……”
“轧!轧!”声中,神龛前的供桌横里挪开,现出一道黑黝黝的门户,隐约露出石阶。张天佑失魂落魄地跟着进入门户中,沿石阶而下,大约三丈左右,石级已尽,眼前陡地光明如画,珠光照得石砌的甬道纤毫毕现。
每隔数丈,便有两名带剑的黑衣人左右分立,戒备十分森严。
警卫的黑衣剑手在黑衣老者经过时,全扶剑为礼。
顾盼之间,来到一道黑色巨门之前,由外内望,可见林立的石柱,和重叠的门户,谁也想不到这破庙地下,会有这等伟构。门额上,用无数珍球镶成了三个耀目的大字“藏宝会”。
门前,八字式排列着十二名武士横眉竖目,生似八尊石像。
一个二十上下的白衣少年,出现在门进,形貌相当不俗。
黑衣老者忙拱手道:“少会主好!”
白衣少年朝徐文上下一阵打量,道:“他是谁?”
“张天佑!”
“什么?张天佑?”声音中充满了惊震。
“是的。”
“怎么会……”
“说是为那轿中人而来,卑座只好请他进坛。”
“好,冷堂主,带他到第二秘室问话。”
“遵命!”
白衣少年再次扫了张天佑一眼,才转身离开。
黑衣老者一挥手,道:“朋友,来吧!”
张天佑像白痴似的木然瞪了黑衣老者一眼,举步跟进经过数重回柱,来到一间门户紧闭的石室之前。黑衣老者在门上叩击了三下,铁门缓缓开启。
室内,气氛十分诡谲,迎面是一张公案,公案后端坐着一个珠围翠绕的华服半百妇人,旁边侍立着刚才被称作少会主的白衣少年,公案对面一列四张交椅,第三把椅上,坐着一个面目失神的宫装少女,年在十七八之间,可称得上是花容月貌四个字。
少女身后,是两名黑衣汉子,抱手而立。
这情景,像是法堂在审讯罪犯。
黑衣老者俯首躬身而入,恭谨地向那半百妇人道;“内堂冷锋参见会主!”
“嗯!”凌厉的目光,朝徐文一绕,接着道:“人留在此地,由本座亲自处置,你可以退下去了。”
“是!”
“慢着,加强戒备,以免被外人所乘。”
“遵命!”
冷锋倒退出门外,厚实的铁门自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