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漆黑,星辰稀疏,一股狂风大作激起千层浪,将遮住月亮的一层黑色乌云,冲击的支离破碎,烟消云散。
圆月翘首展露锋芒,将明媚的月光挥洒天空,笼罩在小河村。
哇哇哇!
几声粗劣嘶哑声响起,将栖息在枝头上的一群乌鸦,惊飞而起消失在原地。
凌晨两点,待得千户村民皆已熟睡,一帮蒙面大汉,偷偷的,轻轻地翻越高矮不平的土墙而过,摸到了一户百姓之家。
蹲下身子,压着步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隔着窗户纸向屋内窥望,见此户人家早已进入梦乡。
一名领头男子,用手捏着嗓子,改变原来的嗓音,脸上露出阴狠毒辣之色,恶语威言的说道:
“警告你们,做事情不能太绝情,明知道欠钱就是不还。
你们好好琢磨琢磨,再不抓紧时间办理,打断其腿,烧其房屋。
限期两日,再不还钱,有你们后悔的那一天。”
正在熟睡的这户人家,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惊醒,耳边听到一段嘎里嘎气,莫名其妙的胡言话语,顿时就做了起来,惊呼反驳道:
“你们谁呀?干什么你们。”
一帮人众,见到对方已经清醒,听这口气依旧嚣张跋扈,刹那间,响起了另一名陌生男子的声音,威胁道:
“再他娘的不还钱,打断你们一条狗腿。”
喊完话后,一个转身撒腿就跑,从低矮破烂的黄土围墙上,一跃而过,消失在夜色中。
“你们敢,试一试?
我他娘的弄死你们。”孙平闻言,眉峰倒悬,这不明摆着欺负老实人,欺负到家了吗!下了土炕,塔拉着一双布鞋,走到外屋就抄起擀面杖,急忙追了出去,当出来一看,早已不见人影。
后半夜,历经被陌生男子一顿威胁恐吓,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内心确实有些发怵,汗毛倒竖,心脏怦怦的翻滚乱跳,哪里还有睡觉之困意!
木柜板上点燃着蜡烛,在暗淡迷离的烛光下,两口子回忆起刚才的事情经过。
“他们在说什么?
是针对咱们欠别人的一万元钱?还是没有交公粮的事情?”孙平咪咪着眼,躺在土炕上露出了半截子脑袋,大口大口的吸吮着旱烟卷烟丝,脑子一片空白,询问道。
“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我可是听得真真的,他们要咱们马上还钱,不还就打折咱们一条腿。
你呀你!就是废物一个,不仅挣不上钱不说,还这么窝窝囊囊的,竟然让人家夜里闯进家里来了。”李秋月还未从惊讶中缓过来,说到最后,感到十分委屈和后怕,竟然一咧嘴呜呜哭泣起来。
“都怪我,当时没有听你的劝,非要投资做买卖,钱没有挣到吧!到最后反而欠下了一屁股债。
我真没用,啪!我真没用。啪!”孙平把剩下的卷烟一扔,就使劲地连续扇自己耳光,恨不得将自己扇死。
“你干什么?如果自己打自己,就能挣到钱的话,你就扇,扇一晚上都没有人拦着你。
哎!眼前的杂七杂八的事都凑到一块了,这不仅要上交公粮,还要凑钱还账。
家里已经油尽灯枯了,呜呜!日子没法过了。呜呜。”李秋月拉开丈夫扇自己的手掌,想到这个苦日子没有尽头,好日子也没有盼头,下一刻把脸扎在枕头上呼呼大哭不止。
“行了,媳妇,别在哭了。
咱们再琢麽琢麽,看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吗?
咦!没准这是一个恶作剧,有人故意搞怪吓唬咱们呢!”孙平转头望向妻子,劝解道。
再接下来的日子里,尽管有心想把账给堵上,奈何没有那个经济实力,东拼西凑也没有凑够,还差个八千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孙平夫妻两人,快把此事忘得差不多了。
半个月后,夜晚凌晨。
三点左右,哐当一声巨响,一帮人一脚踢开了门,闯门一拥而入。
天黑无月光,屋内一片漆黑,当用手摸着睡觉人的身体后,一个人怒喊道:“上,给我打,往死里给我打。
噼里啪啦,咚咚。”
睡觉之人直接被挨打痛醒,一阵阵喊疼,啊!啊!啊!
乱棍之下,喊疼连天。
睡梦之中,被陌生人一顿乱打乱揍,何其苦哉!
天黑又窥不见真容,个个人高马大,脸上被黑色围巾遮住,根本就看不清,是什么人所为?
“他奶奶的,王八犊子,我跟你们拼了!”孙平蜷缩一团,双手抱头,怒吼道,下一秒,孙平刚漏出头想奋起反抗,又被众人挥打的棍棒一顿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