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是真的高兴,顾及到明天还要早起,李树也只喝了一点,脸上带着点薄红,吃完饭之后,一家人出去遛弯了,放松和悠闲,难得的笼罩在他们一家人身上。
因为晚饭吃的够早,所以从林地一路走到人家密集的区域时,太阳还挂在山巅上,一直悬着,温和而又红火的余辉点亮了满天的彩霞,似乎也知道李家人的喜悦,而变得分外的璀璨。
这时候,扛着劳作工具的庄稼汉,正三三两两地从水田里爬上来,身上还带着稀泥,见到一路走过来的一家人,便伸手招呼着:“李二哥,上回听说你腰伤到了,现在咋样了?能落地应该也养的差不多了吧!”
李树虽然喝了点酒,但也没醉,闻言便笑着回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镇上的大夫说要没事多活动一下,这不,吃了饭就出来走走,感觉舒坦多了。”
李福月也不由为她爹睁眼说瞎话还丝毫不喘粗气的本事赞叹一声,本来就是装出来的瘫痪,还说得有模有样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两波人又是简单寒暄几句,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各自走去。
见李树一行人走远之后,还扛着锄头的农户扭头打量着李树走远的背影,扭头跟自家人说:“我瞅着,李二哥这样子看着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农户的媳妇便接话:“大病一场之后有点变化也正常,有那么个样子的后娘,能够憋到分了家再变,都算是不错了,不过啊,李二这回挺过来了,他们老宅的那个估计都要气死了吧!趁着人家瘫在床上就急吼吼地分了家,结果人家分出去之后就好了,即没了劳力,还把最后的情分都耗光了。”
村里头郑氏苛待继子的名声终于传出来了,这些天村里吃晚饭的时候,都在谈论这些事,农户汉子也是知道的,这会儿听到媳妇的话,却是摇了摇头:“我不是说的这个,你刚才看到没,李二哥走的都硬气多了,那腰杆子直的。”
农户媳妇倒是没注意到这些,光去相看李家的几个模样周正秀气的闺女去了,闻言就猜道:“李二不就是因为没儿子才被村里这么多年说道吗,难不成是于家嫂子有好事了?”
农户汉子回想着刚才李树那昂首挺胸的样子:“我估计还不止这样,总之,李树这下是要翻身了!”
乍一时间得到了一笔巨款,李树几人却一时间有种暴富之后却不知道该怎么花的感觉,因而那一笔钱被几人放在了坛子里,直接用土封着,放在了炕洞里,还试图在炕洞上挂一把锁,还是李苗月说这样就太显眼了,李树才颇为遗憾的作罢,只是刚开始夜里总要醒两回来看看银子还在不在,是免不了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李树两边跑,先是早上去镇上卖饼子,下午还要去田地看看,实际上李家虽然种的田多,但大多是洛家的公田,自家的私田很少,还大部分都分给了大房和三房,哦,准确来说,甚至不是大部分,而是全部。
本来李树分到了一块水田,但是李树当时在装瘫,郑氏便借口李树没法下田,就让李海帮着李树耕种,然后可以把收出来的粮食四六分给李树,当然,郑氏的意愿是,二房四,三房六。
郑氏想的很绝,她本来还想三七分的,但是又怕传出去被人说吃相难看,在她看来,要不是老头子在,二房连一块田都分不到的,她能给一块田都算是体面了,而且李树不能下田,啥也不能干,最后自家儿子还要白白送四成粮食过去,这都算是够意思了。
郑氏成功说服了自己,愈发的理所当然起来。
而这会儿,二房的那一块田已经栽秧了,李树现在有了买烧饼这一件事横在心里,炕地下有还有七十三两的厚实银子牵动心脏,哪里还有精力放在这么一块小小的水田上头。
因此偶尔过来看看,借口身体还没好,理直气壮地不下田,只是过来的时候会给李山李海李老汉等人带点饮食。
而好笑的是,郑氏见他来的勤,还当是李树心里头不满,还惦记着水田呢,私下又是一番琢磨,暂且压下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