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杂乱的头发,拿上换洗的衣服,走到浴室。
等她洗完澡出来,外面已经蒙蒙亮,她索性不睡了,换上运动服,出去散步。
可当她刚走到一楼,邵震的房门打开了。
“早上好。”
“早上好,父亲。”邵音打完招呼,准备离开。
“出去?”
“准备去散步。”
“等我一起。”邵震没等她回答,直接关上门。
邵音蹙了蹙眉,邵震这样的举动是示好还是立威她暂时还未可知。
好在他并未让她等太久,大约五分钟后就出现在了门前。
户外的空气水蒙蒙的,大约是夜里下了雨,微微的光亮穿过水汽,看的不大清楚。
邵音抿着唇,一眼不发,合上邵震的步调两人在园子里慢走。
不得不说,独栋的好处除了私密性之外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附带的中式庭院,足足有百平。
“大变样了吧。”
邵震开了口,指着园子里的花草树木,枫叶绯红,腊梅朵朵傲于枝头。
她只觉得有些恍惚,记忆中她已经不记得母亲住在雅苑时的模样,但照片是见过的,庭院和现在一模一样。
而它早该不同以往,自妈妈去世后,庭院一直由知名的园林团队打造,他们的设计思路与母亲不尽相同。
邵震,也在怀念妈妈吗?
突如其来的,她居然有些相信他从前聊表真心的鬼话。
“很好看。”她应和了一句,但神态恹恹,邵震也不再多言,两人一路走着直到逛完一整圈。
没人沉不住气,邵音早就是死过一回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又何必率先亮牌。
走进别墅前,邵震低沉而随意的说了句,“咱们父女俩好久没聚了,过完年再回去吧。”
这句话无疑是投向湖中的一块巨石,水面波澜诡谲,邵音压下一口怒气,“好的。”
回到房间内,她敏锐感觉到桌上的东西被移动过,虽然只是分毫的差距,她挎包的拉链并没有完全拉死,可现在没有任何缝隙。
她走上前,打开,果然,身份证不见了。
很好!和她玩这一遭。
她咬着舌尖,唇角勾出明媚的弧度,只有知晓她的人明白,她已是气到了极点。
之前答应小白杨要陪他过年的话可能要失约了。
一想到失约这个词,她的心就痛的厉害,一根弦紧紧的绷着,似有利刃不断相割。
她不能失约。
虽然胳膊拧不过大腿,但邵音也没闲着,这些年京城留的人脉让她逃窜回沪市一天恐怕不难。
正想着,她便约了人,收拾穿戴好,走出房门。
没曾想,走到一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邵震。
她眼神一个停顿,“父亲。”
“出去?”
“嗯,和朋友约了。”
“你这个年纪是该和朋友好好相处,对了,你顾哥哥回国了,你当年不是很喜欢他吗?好好熟络。”
顾哥哥?她差点没被邵震的形容恶心的吐出来,脑中却陡然出现一个人--顾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