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一怔，盯着程心的脸颊，问道：“面壁者就是行星防御理事会的，而且理事会有最终决定权，如何会制约不了？并且也没有必要去制约他，就按现在来看，其他四位面壁者有他一半务实吗？

据我所知，罗辑整天喝酒，他竟然使用面壁者权力去找老婆；泰勒在全世界到处飞，他竟然还去见了那个恐怖头子；雷迪亚兹一天神神秘秘的，完全不知所云；就希恩斯还算干点事，好像在研究什么脑科学，要说脑科学我倒觉得希恩斯应该去见见孙宇，神盾局的脑科学技术，已经登峰造极了。”

程心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其他面壁者虽然还没什么建树，但他们野心不大，反观孙宇，我真的看不透他，我很担心……”

“你担心什么，你倒是说啊？”托马斯·维德有些急了。

程心这种慢性子完全不对他的胃口，说话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的。

“我是担心他的野心，担心他的动机，你不觉得他有独裁思想吗？”程心低声说道。

“独裁思想？作为部门领导，做决策时，一定要坚决果断，没有这种魄力，如何当好一局之长？”说这话时，维德的眼神眯成了一道缝。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怕将来他实力太强，强到可以对抗整个社会时，他会膨胀……我是怕他会使人类文明倒退，我们好不容易才进入了M主文明的社会，如果他有那种思想和倾向，我真的很为人类的未来担忧。

三体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类本身，战胜自己才是最困难的，一旦人有了追逐权力的欲望，他最终会迷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到那个时候，将没有人能制约得了他，人类最终将会毁灭在自己手中。”

说完这段长长的话，程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托马斯·维德眉头紧锁，他再次望向孙宇的背影，程心的话非常有道理，这也点醒了维德，独裁，专权，也许这才是人类走向胜利的关键所在……

就在此刻，维德开始崇拜起了孙宇。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卸任PDC战略情报局局长之职，他想进入神盾局，他想加入孙宇的团队。

那个人，那个背影，代表着希望之光，维德迷失了。

没有再跟程心说话，维德端着红酒杯走向了孙宇。

来到孙宇身后，维德轻咳了一声：“孙局长！”

孙宇回过头，看到是维德，他莞尔一笑：“维德局长，你好！”

常伟思见有人来找孙宇，便找了个借口，借故离开了。

维德主动与孙宇碰了一下酒杯，笑着说道：“孙局长今日真是出尽了风头！”

“哪里哪里！”孙宇对维德还是比较客气的，他知道这是一位遇事冷静的人，每次到最危急的时刻，维德总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孙局长，您不觉得现在的战略情报局已经不重要了吗？”维德说道。

孙宇眉头上挑：“维德局长这话是？”

“神盾局的职能已经与战略情报局有部分重合了，所以我感觉PIA已然不太重要了。”

孙宇没有理解维德说这话的意思，他看向维德，有些疑惑。

维德继续说道：“我想辞掉PIA局长职务，加入神盾局，不知道孙局长？”

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