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一事彻查清楚后，顾念告知了皇上，罗才人也为自己的错误买单，陷害宫妃本该要牵连全族，被顾念拦住了。

最后也只是赐了她一杯毒酒自尽，害人终害己。

只是一切的源头，都因皇上而起，权力不断，纷争不息。

顾念经此一事后，沉寂了很久，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只因见到了这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权利，灌溉出日益增长的贪婪，最终夺取了她的性命。

或许她刚一进宫时，只想着能安稳地在宫里度过一生。

迷失了自己，也就忘记了初心。

……

双眼发黑，一阵天旋地转，顾念不幸累倒了。

在绿萼陪着她去向太后请安时，以一种她从未想过的方式昏倒在了地上。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日日的心神交瘁，让她体力透支，早已到了零界点，一阵冷风，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都说兵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顾念虚弱地躺在床上，绿萼看着她憔悴不堪的脸心疼道：“娘娘，不过就是死了个罗才人，竟害得您给病倒了。”

绿萼扶起顾念，用勺子将冒着热气的药送至她的嘴边，不满道：“这老天都说了，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您怜惜她，那您怎么不怜惜怜惜您自己。您昏迷的时候，皇上就连见过您一次，还有那些妃嫔，一个个都没良心，娘娘您对她们那么好，有谁说一句来探望您的话？”

顾念舔着唇角，口中泛着苦涩，压都压不下去：“不是那些人没有良心，是御医说了，本宫要静养，所以，你说的话并不成立。”

绿萼被顾念说的哑口无言，嘟囔着，到底闭上了嘴。

苦涩的滋味弥漫在空气中，绿萼又是一勺勺喂的，顾念感觉自己如同被凌迟的罪犯，生生折磨着她，连个干脆都不给。

“绿萼，这药太苦了，本宫喝不下了。”

顾念推拒这汤勺，成倍的苦味从喉管划入肺腑，好像整个人被浸泡在药材中。

“娘娘，良药苦口利于病，御医说了，您喝完药会好的快一些。”

顾念摇头，自己号过自己的脉象，就是疲劳过度了些，根本就没什么大碍。

并且这碗中究竟放了什么药，她也大差不差地能猜出来，党参、白术、茯苓、黄芪等，都是些养心宁心的功效，这些她食补也都能慢慢补回来。

做什么要吃这苦药，受这苦头。

顾念才不会承认，她不怕痛不怕累，就唯独这苦，她吃不了。

绿萼妥协了，她放下手中的药碗，将炭火离床边更近一点。

冬日已然降临，窗外寒风呼啸，出去走一趟，就觉得吹得人脑瓜子生疼。

明佩裹着寒意，锨开门上的帘子，在室内暖了暖手脚，觉着身上不冷了才走到顾念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