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个东西自一片黑暗中而起,直飞入黄静玄手心。韩一鸣一见那个东西,心中就是一阵难受,却不将头转开,只是对着它看个不住。那是一只两寸左右的白玉梭子,玉质细润,晶莹剔透。不知刘欣竹用这只梭子织了多少年布,也不知她对着这只梭子对了多少年。灵山派的素衣,因她而纤尘不染,落雨不湿。黄静玄叹了口气,道:“不用找了,她的惯用器物只有她能唤得动,我若能唤来,就是她已不在世间了!”
一时间,灵山众人都默不作声,平波道人门下也不过来,远远地站在那边。过了一阵,黄静玄道:“咦,阿伽卢神木呢?怎么没了?”韩一鸣立时向平波道人看去。平波道人素来见宝心喜,因而黄静玄话一出口,韩一鸣心中想到的便是在平波道人手中。
赵浩洋道:“阿伽卢神木若在下面,也该会回来。”转而对平波道人道:“你拿了阿伽卢神木!”平波道人大怒:“你胡说八道!但凡你灵山派不见了东西都赖是我拿的么?”赵浩洋看了他一眼,神色鄙夷,却并不言语。黄静玄叹了口气,道:“师弟,咱们再找找。”平波道人冷笑道:“对了,你自己好好找找,什么破东西,我稀罕不成?”韩一鸣明明记得他对阿伽卢神木垂涎三尺,自然不信。黄静玄道:“阿伽卢神木之上,有灵山之灵气,我只要唤它三声,它立时应我。”
平波道人冷笑道:“你快些叫罢!省得我背个贼名!”黄静玄叹了口气,将白玉梭收入怀中,右手轻轻一招,口中念道:“阿伽神木,物归于主。”三声叫毕,下方浮起一点亮光,并不明亮,却是一眼便见。飘浮上来,圆圈一个,色泽乌黑,正是那只阿伽卢神木手镯。
那只木镯径直飘至黄静玄掌中,黄静玄右手拿着它轻轻摇了摇,木镯忽然变大,黄静玄将它套在自己左腕上,平波道人嘿嘿一笑道:“你有取之既来手法,还好不曾栽赃于我。这对你来说不过是小事一件!”赵浩洋怒道:“平波,你血口喷人!我师兄没说是你拿的,你反倒赖我师兄栽赃你,你羞也不羞?”
平波道人大怒,骂道:“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赵浩洋冷笑道:“怎么,想对我不客气么?你只管出招,我接着便是!我胡说八道了吗?我只是血口喷人,而我的师侄刘欣竹却真是被你害死了!”黄静玄道:“好了,师弟,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于事无补。平波道兄,咱们不必再做这无谓的口舌之争,先休息一阵,想办法出去才是最紧要的事情。”平波道人哈哈笑道:“我听静玄道兄的。”赵浩洋欲要说话,但见黄静玄对自己看了一眼,便也不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