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点了点头:“师伯,弟子明白了!”黄静玄微微一笑,道:“凡事都有它的定数,不是吗?我要对你说的,却不止是先前这一点。一鸣,心清似水,则念如白莲。心清似水,看似简单,实则极难。你初生之时,不经悲喜心如清水,却无白莲。而后凡尘百事就如水中浮渣,沉沉浮浮,时刻到了,都沉入水底,还你一池清水。到了那时,是非恩怨都已消融,不复存在。而水底沉渣,有的还会反复翻腾,有的则永不再兴波浪,这样的恩怨消融,只是表相。正真的恩怨消逝则是之后的念如白莲,付之一笑!”
他面上微微一笑,韩一鸣真觉他面容如新生的婴儿一样纯真。黄静玄道:“修道,就是修心。修道的方式不一而同,而结果却该是修心。心如莲花,因而身如莲花。身如莲花,却未必心是莲花。”韩一鸣忽然想起无色无色宝镜中的那朵小小白莲来,似有所悟,却又有些迷惑。
黄静玄道:“我们都修为有限,容易掉入烦恼与所知二障之中,因而要加深自身的修为,须事事明善。师父当年曾对我们说,各人都有一朵莲花。看来确实如此,只是莲花生长之时,因人而异,或发或不发,不一而同,但根本还是一朵莲花。”赵浩洋哈哈一笑,道:“不知平波道友的莲花长出来没有,这次又掉了几瓣?”韩一鸣也忍不住一笑。
黄静玄微笑摇头,道:“师弟,你又来了。他是欲速则不达,也算是百折不挠了!万事万物,都应顺其自然,修行尤其如此。平波道友上次吃了木芝,平空添了两百年灵力,可是这时,却又意外失去两百年灵力,真叫人啼笑皆非。因而缘份不能强求。他若没有那一点贪念,便不会将木芝吃下肚中。若没有这一点贪念,也不会又丢失这二百年灵力。修行没有领悟,那便是白修,心中哪里长得出莲花来?”
韩一鸣微微点头,果然是因果报应。一时间,便不再将平波道人的做恶提起,平波道人失去了两百年灵力,而木芝的灵力却要半年后方能利用,便不再惧怕他了。想来他也不敢再生事端。何况师叔本来就是个性情如火之人,许多事不知道,倒还好些。知道了又能怎样?不知也不会怎样。
他面上显出微笑,黄静玄看在眼中,点了点头道:“一鸣,我曾与你说过,我要给你讲鸣渊宝剑的故事,但一向都没有机会。今晚讲给你听如何?”韩一鸣大喜:“多谢师伯!”他早知此剑非同一般,必然有非同一般的来历,只是一向来都在路上,深知平波道人时时偷窥,因而不曾请师伯说与自己听。经历如许,确也领会了师父说的“血肉相连”,一连三番被这柄剑自危急存亡之时救了出来,倒也发自内心喜欢这柄宝剑了。
黄静玄伸手将鸣渊宝剑拿了起来,看了一看,道:“鸣渊宝剑,是你师祖从前的配剑。也是你师祖亲手所铸,这柄剑,与别的剑不同,乃是青铜所铸。师父惟恐青铜刚硬有余,柔韧不足,铸造之时,加入了大量的紫金。因而这柄剑刚柔相济,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