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宋出群带了两名弟子进来,一个捧着一大碗水进来,那水色泽有些微绿,想来是那草药煮成的水。另一个用一个木盘托了小瓶和一个浅碟进来,想来已经隔水热过了,拿来要给那方师兄涂了。
韩一鸣与沈若复都让开了去,虽说那方师兄看上去着实可怜,但带药过来,二人已觉尽了同道的本份。至于涂药喂药,就不必亲力亲为了,这方师兄有许多师弟同在,似乎喂药也不关灵山的事。
那用端了一碗药水进来的弟子将手中的碗放在窗边桌上,道:“太烫了,宋师兄,等凉一凉再端去给方师兄喝!”那托了木盘进来的弟子便道:“师兄,这个温得正好。”宋出群连忙道:“快倒出来!给师兄涂上!”说着,自己拿了小瓶起来,拔开瓶盖,对着旁边的小碟便倒。
那瓶中流出浓稠的油状物来,流得甚是缓慢,看上去极是厚重,并且色泽多样,似是好多种油混在了一起。有的深色,有的浅色,有的是褐色,有的是浓绿,居然还有水一般透明的一道在其中蜿蜒。宋出群愣了一愣,抬起眼来看了韩一鸣与沈若复一眼。他是个不藏心事之人,这一眼之中,全是怀疑,他那极大的眼白与小小的黑瞳仁就越发狡猾了。韩一鸣与沈若复明明看见了,却都不出声。宋出群伸出一只短粗的手指,对着那浅碟之中的油搅了搅,依旧不能将它们混在一起。那浅碟之中的油依旧是色泽多样,如丝丝缕缕的彩线嵌在了一起。
宋出群道:“这个,不会是毒药罢?”钱若华不耐烦地喝道:“宋师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却已压不住沈若复的反驳了。沈若复道:“咦,你猜得很是。我适才便已说过了,这便是毒药!我拿它来,便是要毒死你方师兄的!你奈我何?”他口齿尖利,宋出群哪里是他的对手,碰了个钉子,只得闭口不言,狠狠盯了二人一眼,颇有威胁之意,将那只小小浅碟托在手心,走到床前去撩起青布帐子来,将手指在浅碟中蘸了蘸,便向着躺在床上的方师兄那摊开来的皮肉之上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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