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忍不住暗骂:无耻!天花道人所指,定然是谢师兄与那杜师兄之事了。咬了咬牙,将到了口边的骂声又收住了,回身用耳语般的声音对陆师兄道:“丁师兄知晓了谢师兄之事么?”陆敬新微微摇头,也小声道:“我不知晓。我自己还未对师兄说过,你就更没想起来要说了。”韩一鸣点了点头,他果然还未来得及与丁师兄说起,也未想起来要说。便是对着大师伯,也还未说起过。
陆敬新道:“可不知沈师弟说了不曾?”二人都暗骂自己不慎,连这样的大事都忘了告知师兄。此时祸事上门,想要告知都来不及了。果然听丁五道:“道长,若是这样,自然不对。哪有以自身修为高便强将别派师兄弟抢到自己手中的。”韩一鸣与陆敬新一听这话,都有些着急,这丁师兄也太耿直了,这样一来,不是将自己陷入他们的陷阱中去了。
二人这里才急得一急,便又听丁五道:“不过,若然是一人对另一人的修为十分景仰,投入他的门下,那又另当别论了。修为哪有强迫得了的?唯有自愿。”韩一鸣一听这话,心中一松,看来丁师兄可不是什么都不知晓,想必是沈若复已与他说过那事了。却听天花道人又道:“嗯,此事么,说起来要大不大,要小也不小。便是贵派的年长弟子谢子敬将平波道兄的弟子收归门下之事,平波道兄为此很是难为,丁掌门,你要做何说法?毕竟也是平波道兄门下弟子,你是灵山掌门,总该给个说法罢?”
到了此时,韩一鸣与沈若复已知这平波道人与天花道人乃是前来兴师问罪了。之前说的那些话,都不是重中之重,只有这事才是重中之重。好在沈若复先与丁师兄说过了,想必丁师兄已然想好了对策。这边刚松了口气,却听丁五诧异的声音道:“有此等事么?我却不知!”韩一鸣不禁与沈若复对望一眼,丁五不是一个会装腔作势之人,这诧异也全然不是装出来的,二人不禁有些意外。
天花道人洋洋得意的声音道:“果有此事,怎么丁掌门不知晓么?我总认为一派之中,凡事都瞒不过掌门之眼的。丁掌门是果真不知晓么?”韩一鸣一听他的声音,便是他是受了平波道人的指使,不然不会如此得意。可也有些想不通,为何他会如此得意?此事无论是真是假,都是别派之事,为何他会如此的开心?
丁五的声音道:“我派的陆师弟确实回过灵山一趟,说要寻找谢师兄的下落。我也确实为他追寻了谢师兄的下落。我只知他来寻谢师兄的下落是为了救平波道长门下的高足,怎么?道长的意思是我谢师兄之后还与平波道人门下的另一位高足相遇了?最后还恃强收了那位师兄为弟子么?我不知道长门下的弟子是我的师兄还是师弟,我就称之为师兄罢。”韩一鸣本对此事有些疑问,总觉得丁师兄是知晓的,但此时听来,却不尽然,丁师兄的言语之中透出来的,却是全然不知晓。若是丁师兄知晓,定然不会说出“与另一位高足相遇”这样的话来。
只听天花道人道:“此事说来有些蹊跷,平波道兄这位被贵派收了去的弟子,本与受伤的弟子不是一路。却因听到同门师兄受伤,前来看护,因此与贵派的高足相遇。不知贵派的高手用了什么手段,这弟子后来便认了他为师,反出了师门,随他去了。唉!”韩一鸣不听这话还罢,一听这话,气愤难奈,这不是颠倒黑白,胡说八道么?拔腿便向里走。陆敬新一看不好,一把拖住他,用力将他拖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