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哦”了一声。赵浩洋道:“一鸣,你只知灵山有灵兽守护,你可不知喝过灵山的水,便成了半个灵山弟子了。”韩一鸣一愣,看了看赵浩洋,又看了看丁五。丁五道:“灵山水中带有灵山的灵气,喝过灵山的水,便是半个灵山弟子了。因此同道好友来到灵山,喝的都是我们自山下汲来的水。若是还有饮,那同道好友所食的饭食,也是用山下之水煮熟的。这在同道中,人尽皆知。”韩一鸣曾听丁五说过灵山的水土连服三日就能穿过灵山的结界,“哦”了一声。丁五又道:“若是再在水中加上灵山的土,那从此之后,他便是灵山弟子了。连服三日后,他出入灵山自由自如。灵山的道道防护于他来说,皆与没有了一般。灵兽嗅到他身上灵山的灵气,便不会再为难他了。”韩一鸣道:“他一定要喝灵山的水,是为了出入自由。”赵浩洋道:“他想成为灵山的半个弟子,之后再图后计。他是要借灵山做他想做的事的,因此他上灵山来。每一个来到灵山的同道,离去之时,都会将身上的泥尘涤荡干净的,便是他们想将沾在鞋上的泥尘带走,也是带不走的。至于水,他们永远都只是看得到喝不到的,只有灵山弟子方能想喝便喝。这也是当年师祖为灵山设下的最牢靠的结界。”
韩一鸣恍然大悟,灵山的水土,乃是解除灵山结界的一种方式,想了一想,道:“师叔,那他喝了灵山的水,是否就能自如往来灵山了?”赵浩洋道:“还不,但从此之后,灵山不论身在何方,他都能轻易找到了。”韩一鸣点了点头,又问:“师叔,他如今还不能轻易找到灵山么?”赵浩洋道:“现下只有灵山弟子能够直接回到灵山,其他门派的同道,要么是与灵山有由来已久的联系,例如各派的掌门与大弟子,要么是有法宝能够找到灵山。不过这样的法宝并不多,就我所知的,只有七环宝镜能够找到灵山。其余之人,要寻找到灵山,便只能靠运气了。有时是灵山飞得离他们近了,他们能够找到。有时是机缘巧合能够遇上。”
赵浩洋停了一停,缓缓地道:“不过这虞卫佑,却是处心积虑要来灵山的。”韩一鸣道:“师叔,他是否想入灵山,成为灵山弟子?”赵浩洋摇了摇头,停了片刻才道:“他未必是想入灵山。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灵山的修行方式是他向往与羡慕的。但他却不是想得入灵山派。我们灵山派也不能收他入门,此人一入门,便是祸端。”
韩一鸣道:“师叔,虞前辈是魔道中人么?”赵浩洋看了他一眼:“你也很是聪明,寻常人可是看不出他是魔道中人的。他岂止是魔道中人这样简单,他可以称为邪魔之人了!”韩一鸣“哦”了一声,道:“我只是觉得他的完美太有些不真着了。他身形样貌没有一处不完美,可是这样的完美看上去,却令人有些说不出的异样。”赵浩洋道:“你说的是!他的完美,并不令人赏心悦目。虞卫佑从前的门派不说起来不知道,说起来会吓人一跳的。这门派如今只剩下他一人了。也早早就入邪魔道了,他派中之人,都是世间最为丑陋之人!”韩一鸣愣了一愣,赵浩洋可是个心直汉子,向来也不曾听他说长道短,此时他说这虞卫佑,便令韩一鸣有些意外。难不成此人果真是十分邪恶么?
赵浩洋道:“咱们修道之人,首先便是修心,若不修心,修什么都是白修。”韩一鸣与丁五都点头称是。“虞卫佑从前的师父,乃是一个天花病人。他幼年患了天花,天花乃是疑难杂症,没有极高的医术药理,治好了也会留有满面的麻坑,导致面容丑陋,从此看别人面貌齐整皆不顺眼。后来他收的弟子,大多都是面容残损之人,但凡面容完整的,皆看不顺眼,更不要提收入门下了。他派中弟子,面貌丑陋,手脚缺损的比比皆是,一个比一个残得厉害。你所能想见的残损之人,他门派中皆有了。不能走路,缺手断脚,还偏偏个个都心里阴暗,对面容整洁,手脚完备之人恨入骨髓。因此从前他的门派背地里被同道中人唤为天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