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那边青竹标道:“拜便拜,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看他太年轻,与我一般,让我叫他师父,我有些叫不出口。”顾清泉的声音道:“他就是比你年轻你也得叫他师父,再逃脱不掉的。你拜了他,他便是你师父,你也收敛些,该有人管管你了。”青竹标老大不高兴,却也只是面上悻悻然,不再言语了。
拜师拜得十分古怪,青竹标固然有些心有不甘,韩一鸣也不是十分愿意。青竹标是看韩一鸣太过年轻,与自己一般无二,且他的伎俩在韩一鸣全然不能施展,有些不乐不愿。韩一鸣则是因青竹标太过狡诈,与他和灵山的同门大相径庭而不愿收他为徒。再者说来,二人年轻仿佛,青竹标又不是省油的灯,换了是谁,都不愿意收这人为徒的。但想了想丁师兄将他归入自己门下,想必是有他的道理的,于是勉强收了这名弟子。倒也没行什么仪式,便是青竹标对他行了三个大礼,然拜了丁五,便算收他在了自己门下。
收完弟子,青竹标垂头丧气的去了。韩一鸣犹自惦记着那个所谓“魔星”的说法。看陆敬新站在一边,正想过去,陆敬新已向他走来,走到面前,道:“师弟,咱们过去说。”二人一直走到背静处去,韩一鸣道:“师兄,你是听何人说起这魔星的?”陆敬新看了看左右,韩一鸣知他谨慎,也不催他,片刻之后,陆敬新才道:“我是今日里与平波门人擦肩而过,听到的。”韩一鸣愣了一愣,陆敬新道:“他们认不出我来。”陆敬新早已没有了从前清新出尘的样子,满面风尘之色,一身褐袍,粗粗壮壮,看上去与寻常人无异。
陆敬新道:“我与他们擦肩而过,师弟,不瞒你说,我如今常干这样的事。只因我想听到什么,必得由他们口中听到。我听他们说,是平波道人说的。还听得他们说为何平波这些时候都不曾来与我们为难,便是因他看到了魔星要现世的缘故,因此不曾亲自追来。”韩一鸣道:“那,只怕也当不得真。平波便是怕担当世人口舌,才不追来的。可他并不是害怕之人呀?他对我们灵山所为,还怕世人说么?”
停了一停,道:“我入门那年不就说着魔星一事么?不是说那时魔星便已现世了么?怎地又是到了现在才是魔星现世了?真不知他到底想的是什么?做的是什么?”陆敬新道:“师弟,你昨晚真的什么都不曾看到么?”韩一鸣十分歉然:“师兄,我从不饮酒的,昨日迫不得已喝了几口,虽说不觉怎地,但着实是有些头昏,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