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波叹道:“唉,因此说来,是要死许多无辜之人了?”明晰道:“若魔星真的临世,我梵山弟子前去除魔,便是死个净光,我也不悔。但他若也是个无辜之人呢?我们梵山派剑是不能染无辜之人的鲜血的。那是我们的大忌,真是那样,我们便是自尽也不能谢天下的。一个无辜的性命,岂能因我们的疑心便毁在我们手中?”韩一鸣不禁佩服江鱼子挑明晰接任掌门果真是独具慧眼,并非因他是诛魔弟子。
二人话不投机,又都不言语了。片刻之后,平波道:“可这样的灵力显现,却不是什么好事。这样强大的灵力,真是世所少见。并且这样霸道,若是任其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日……唉!”他叹了口气,也不言语了。明晰道:“道长放心,若真有那一日,我梵山弟子前去除魔,乃是义不容辞之事。”平波道:“那,我们不妨……”明晰接着道:“但要我梵山弟子去对还不能称之为魔之人下手,那我们是万万不干地。他未能称之为魔,与常人何异?我们便不能对其下手。若是对常人下手,与杀人无异,这事我们梵山派是万万不做的。”
平波“嗯”了一声,韩一鸣心知他心怀不满,但却是不得不忍耐。忽然听另一个声音道:“掌门师兄,黄道长前来拜访。”明晰的声音道:“是黄松涛道长么?”那个声音道:“是。我已请道长在前面客堂内歇息,请了吴师兄坐陪,请掌门师兄这便前去。”明晰道:“好,我这便来。”停了一停道:“前辈,黄道长也来了,前辈可要出去见一见?”平波无可不可地道:“哦,那,便去见一见罢。”
他们悄无声息出去了,韩一鸣听不到声息,但却知他们出去了。这里松了口气,并非是怕了平波,而是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出去与平波作对。这样只会让明晰为难。明晰师兄好歹是心地刚正,再无私心之人,若是平波与他作对,岂不是害了他们?
但也意外听到黄松涛的来了,倒不是意外黄松涛前来凭吊江鱼子,而是他正要想法子去找寻黄松涛,却听到他来了的消息,有些恰逢其事。伸出手掌来,如罗姑所说的将手掌摊平,片刻之后,掌心冒出一个小小尖刺来,那粒麦芒自他掌心钻了出来,韩一鸣伸手将它收入怀中,仔细放好。再坐得一阵,只听外面门响了一声,他也不出声,只是屏息静听,相信明晰的法术好歹能将自己遮掩过去,不至为人看见。过得片刻,明晰在那门前出现,道:“师弟,让你久候了。”韩一鸣听他回来了,才道:“多谢师兄相助。”明晰道:“你我便无须这样客气了。对了,师弟,你今天还真不能离去。我看平波道长是不会这样离去的,我只怕你一出去便撞在他的手中。适才他在这里说话,对着我内屋看了好几眼,不知是觉察了什么,还是他本来便不信我。不过不论如何,你得等确认他不在梵山了才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