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波大怒,想要发作却只是冷笑一声便忍住了。韩一鸣也未说错,他发作不起来,只得闭嘴不言。沈若复微微一笑,韩一鸣也不是从前那般言语不能了,说出话来有一句是一句,虽不是利嘴,但却直插平波要害,令他不能自圆其说。本来还担心平波横插一手,但现下韩一鸣这话一说,平波是不能再言语了。不论是黄松涛寂灭还是陈如风寂灭都与他无关,他也不在当场,甚而也与他无关,因此他的话的确可以算为是不在场的信口胡说。
平波不再言语,谭子超便有些坐不住了。今日这样的机会于他们而言也是极之难得,岂能轻易放过?陈如风寂灭后,他们想要与灵山派理论却是理论不过,真要打起来,他们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灵山就是只有如今这些弟子,他们也一样没有必胜把握,因此这事才长久的搁置。这回随着前来,乃是觉得三派合在了一起来问灵山,胜算大些。哪知平波才说了两句话便被韩一鸣逼住不再言语了。谭子超站起身来道:“韩掌门,你这话说得有失偏颇。”
韩一鸣看了谭子超一眼道:“谭师兄是想说他是为贵派主持公道么?何时贵派的公道要他来主持了?”沈若复听了这话,转过头来对韩一鸣看了两眼,有些意外。谭子超却被韩一鸣一句话逼到了角落道:“道长不是为我派来主持公道的,只是路见不平罢了。”韩一鸣道:“原来还能这样路见不平的。我似乎有些不明白了,当日的灵山被他逼上门来的时候,倒没有哪位同道出来为我们主持公道,以至于他还抢了我灵山之物据为已有,从此我也不信有人能主持所谓的公道。但如今各派事事都拉扯上他,这样的人能主持公道?他对灵山本就有着别样的心思,真能主持公道么?”
平波正想说话,韩一鸣转头看了他一眼道:“是否要我将你的别样心思说与同道听上一听?虽说此事已时过境迁,但说上一说想必还是有许多同道愿意听的。”平波顿时不语,韩一鸣转而对谭子超道:“谭师兄,不是我对贵派不敬。贵派真觉得是我杀了陈前辈,只管来寻我的不是便可,不必拉扯上这许多人。想要怎么说道,我一定奉陪。但拉扯上了这许多人,就不要怪我不理会了。”
谭子超面色沉郁,韩一鸣这样说来,平波就不能再替他们出头了。平波也十分不快,他好不容易寻了这个时机到灵山来,原可以就此大做文章的,怎奈韩一鸣一改从前的模样,出口便将他逼住了,而他竟不能反制,因此极之不快。
韩一鸣未料这话说出来竟将数人都按住了,想了一想,索性先对谭子超道:“谭师兄,陈如风前辈从前对我们灵山弟子也极好,你若是真心疑我,大可以来问我。只要是你问,我知无不言。但若是带了他人来……”他眼睛向平波看了一眼,淡淡地道:“就不要怪我却之不恭了。就算几位师兄认定尊师是我灵山弟子所害,要与我们争斗,也不必将他人搅进来。以免我们争得你死我活,他人渔利呀!”
平波脸色着实难看,但却是难以出口。韩一鸣字字指的都是他,而他却因从前过往被这小子看破而不得不忍气吞声。虽说那是陈年旧事,但真要揭破了,他也颜面无光。谭子超与几位师弟对视片刻,站起身来对韩一鸣一拱手道:“好,有韩掌门的话,那我们便先行离去。过后再来请教。”陆敬新陪着四人送出灵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