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上三响,冯玉藻走入屋来,对韩一鸣道:“掌门,丁师兄当年有一本册子,乃是我们同门相助写的。不知掌门可见到这本册子?”韩一鸣道:“此为丁师兄的遗物,正在我处。”冯玉藻道:“请掌门借与我看上一看。当日我也写了的,现下想看上一看。”韩一鸣道:“晚些时刻我给师兄送来。”
待得冯玉藻离去,韩一鸣仍旧对沈若复道:“星辰着实是个异数,我从未担心他对灵山不利。但不知底细,心中实在有些不安。可我怎么看,他也是灵山弟子,只是这个灵山弟子着实怪异。这样高的灵力,虽是年幼,但算计心计已十分厉害。唉,不是我说一句不当说的话,当日要有星辰,灵山何至于此呀!”沈若复也喟叹不已,过得一阵,道:“师弟,往事不可再回首。此时再说这些话,也没什么意思了。灵山已然如此,咱们再去回首,徒添伤感!倒是向将来去看,反倒好些。”
沈若复离去后,韩一鸣回到屋中,解开放在屋内的那片门幕,取出丁五那本册子来,翻开看了看。数十不同的字迹,端正、娟秀、飘逸、洒脱林林总总,却看得自己眼中是泪。写这本册子的师兄师姐们大都已寂灭无踪了,而自己却永远记着他们,只要一看到,心中痛苦得难以自抑。忍了一阵,拿起册子来,转身出去。冯玉藻正在屋后的地里培土,看见他来了,擦干净双手走入屋里来。韩一鸣双手捧出那本册子递与冯玉藻道:“师兄,这就是丁师兄的册子。”冯玉藻双手接过来,对韩一鸣道:“掌门,请稍坐,我去洗了手来。”他去洗了手来,翻开一页看了看,又翻开一页,他不出声,韩一鸣也不说话。一直翻了十几页,每一页冯玉藻都细细看过才翻过去,翻到那一页,上面写着三个字“冰灵草”,字迹正是韩一鸣的。冯玉藻细细看了两回,对韩一鸣道:“掌门,请伸出手来。”韩一鸣依言伸出手来,冯玉藻将韩一鸣写的那一页撕了下来,韩一鸣“啊”了一声。这是丁五留在世间最具他习性的物件了,韩一鸣一直好好收着,这时看到冯玉藻抬手就撕,自然心痛。冯玉藻也不言语,只是将那一页纸捏成一团,递在韩一鸣手中,道:“掌门,请握紧这页纸。”韩一鸣大惑不解,却依言紧紧握住,冯玉藻将那本册子收了起来,站在韩一鸣身边,依旧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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