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道:“那便藏得他寻不到。”忽然见一人远远走来,这人器宇轩昂,乃是刘晨星。韩一鸣道:“刘师兄与元慧并不是一条心。”星辰将刘晨星看了一眼,道:“不过他与司马凌逸不同,司马凌逸是不愤丁五接掌了灵山,他想自己执掌灵山。刘晨星起先也有些不愤,但如今他担心的是元慧要将尘溪山毁了。”韩一鸣道:“那倒也不至于。他不是尘溪山掌门么,毁了尘溪山他到哪儿去当掌门去?”星辰笑道:“掌门所说不错。但元慧确是在铤而走险,他想要利用灵山,也想利用平波。在灵山与万虚观之间铤而走险,两处逢缘便是他的打算。他不会真心帮助灵山,纵算他说得天花乱坠,他也是想自灵山得好处的。只是他想要这些好处须得从平波处得到,因此他与平波也多有往来。虽说他与平波不是一条心,但我们却不得不小心。”
忽然星辰道:“有人来了。”韩一鸣却明明只见刘晨星越走越远,星辰衣袖一挥,白雾弥漫,韩一鸣只觉白雾扑上面来,连星辰也看不见了。待得浓雾散去,星辰早不见了踪影。韩一鸣举目四顾,远远的一道灵光依旧在悠游,小乖依旧在此,而星辰却果真不见了。
韩一鸣再向四周望了一阵,白雾散去,他与小乖却已到了不知何方了。韩一鸣向着小乖走去,每走一步,白雾都向后退去,片刻之后小乖显现出来。小乖身上依旧有着伤痕,但却已合拢,不是当日触目惊心的伤口了。只是这些伤痕也还是新痕,韩一鸣还能看到龙鳞碎裂,但小乖已不是当日的奄奄一息,虽是伤痕累累,但已无大碍。
小乖并不游走,韩一鸣走近去,伸出手来轻轻抚了一下它的头,道:“好许多了。”又叹道:“只是前面苦难还多。”小乖却看了他一眼道:“我才不怕。”它的声音还是孩童的声音,但却不似从前那般童稚。韩一鸣已许久不听闻它的声息,这时听见它出声,又轻轻抚摸了一下它一处伤痕。
忽然星辰凭空出现,阿土也随之出现,它奔到韩一鸣身边趴下,星辰先对小乖看了一看,道:“好许多了。”小乖身躯扭动,环着星辰绕了两圈,星辰轻轻抚摸了一下它短短的龙角,对韩一鸣道:“掌门,我将青竹标的灵根取来了。”他伸出手掌,掌心有着一根碧玉竹竹竿,不过一寸长短,晶莹剔透,犹如上好的碧玉。
韩一鸣看了片刻道:“你将他取到此间来,青竹标的灵根元慧便寻不到了么?”星辰道:“元慧必定会想方设法找寻青竹标的灵根,因此我将它取来了。从此灵山没了青竹标的灵根,元慧寻不到不说,也不能再说青竹标心向着灵山了。现今他还没说这话,青竹标还能在他派中立足。但他的同门可对青竹标虎视眈眈,若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中,他们必定会对青竹标下手。我取来他的灵根无人知晓,但这并不紧要。以灵山同门的聪慧,此事不须明说也知是我们取了藏过。但元慧寻不到这灵根,对青竹标就会有些放心。再者,青竹标是元慧要送与平波的谋取好处的。青竹标性命堪忧,我将他的灵根取来后我们小心滋养,平波虽想自他身上得好处,但我们护住他的灵根,他的性命便无碍。况且他本就聪明,不会给平波害他的机会。即便是失手为平波所擒也不会危及性命,还有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