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韦师兄送来的符咒与当年罗姑给自己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年罗姑用符咒把自己送离了万虚观,而韦师兄用符咒把长明灯的百刺穿心都引到了他自己身上
因为符咒,韩一鸣只在触到灯火时的一痛,之后便再不觉疼痛,他一连灭去了数盏长明灯,韦师兄被平波的法术数次重击!
到了这时韩一鸣已经来不及说话,先摸到自己随手收起来小瓷瓶,取出来拔开瓶塞,将瓶口凑到韦师兄鼻端道:“师兄,快吸。”
韦师兄强忍着剧痛深深呼吸,片刻之后胸口的剧痛稍有消减,方才透过气来,对韩一鸣道:“掌门快进万虚观去!不用管我。”
韩一鸣中过百刺穿心,知晓越往后拖延伤势越沉重,只中了一下自己已离寂灭不远,而韦师兄却是一连中了数下,看韦师兄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不知他可能撑着等自己从万虚观出来!当即道:“师兄,我先送你回去!”
韦师兄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师弟,不可!灵山离此路途遥远,你送了我回去再回到此间来天色必定已亮,你便不能再轻易进入万虚观了,就此错失了抢回如莘的时机。如莘已经不能再放在万虚观,平波已经在她身上施了无数法术。错过今晚或许就抢不回她了。”
韩一鸣愣了当场,韦师兄心口疼痛发作,他忍了一忍拿过韩一鸣手中的小瓷瓶深深吸了一口,道:“师弟,我在此间等你。你越快出来,我们便能越早回去。你不若尽快进去将如莘救出来,我们一同乘白狮回去。”
韩一鸣尚在犹豫,韦师兄又道:“师弟,平波虽不在万虚观,远在万里之外,但他必定知晓你动了他的长明灯法阵。”
他停了一停,眉头一紧,又将小瓷瓶送到鼻端嗅闻了一下,道:“他人虽不在万虚观,但是心神耳意无时无刻不在此间。他必定已经知晓你动了他的法阵,只是他要么自恃法术厉害,要么便是远隔万里,赶不回来。但我若是他,已在你灭了他在城中的长明灯时便往回赶了。这次之后,平波定会将门派防护得更严实,再想到此间来偷偷将如莘带回灵山就更加难了。”
韩一鸣如何不知晓这道理,只是他这时知晓韦师兄一连被平波的百刺穿心打中,看似无异,实则凶险,因而犹豫。
韦师兄道:“师弟,我不能同你一起进去了,我在此间等你。你快快去将如莘抢出来,然后我们一同回灵山去。你出来得越早,平波就越不能抓到你我。你出来得晚了,就会有了变化。你快些去吧,我在此间等你。”
他坐正了身子,又道:“师弟,你耽搁片刻,平波便近了一步。我们的危险就更多一重。你还是快些进去快些出来,我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去。”
韩一鸣四周看了一看,他又道:“师弟,灵山不能没有如莘,它是灵山山蚑,它在外人手中始终会是灵山的心头大患。平波定要将灵山毁灭,那许多修道之士也认为我们是邪魔外道,只会与他一同敌对灵山。平波手握灵山的山蚑,迟早有一日会破去灵山的结界,他若找到了通过息壤的办法,一定会再次到灵山来为难。便是如莘回到灵山,也要一直防备他。如莘在他手中,灵山就一直被其威胁。通过灵山的山蚑,他能找到破去灵山防备的法子。若那一天到来,你后悔也无用。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他每一句话都说得再实在不过,韩一鸣也知错过这个时机或许真就不能将如莘抢回灵山了!硬着心肠道:“师兄,那你先在此地歇一歇,我去抢出灵芯来,我们就回去。”他紧咬牙关立起身来,对着万虚观看了片刻,径直走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