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辉不做多说,提元运气,率先发难。
“呀——喝!”长曆一声,惊走四野恶魂。爲讨黄家血仇,黄辉愤然一掌击向沧释天,犹如霹雳雷霆轰,万代河山碎。沧释天身爲昊天之主岂是易于之辈,面对黄辉複仇一掌,凌然无惧,挺身相迎。
气掌交接,黄辉只觉得沧释天根基虽是雄厚,但却并无想象中那般强悍,心虽起疑,绝式仍出,瞬身交错,使出五行真元,五行相生相克,孕化出无穷之力。再一接触竟将沧释天震退十步之外。
“堂堂昊天教主就只有这点能耐吗?”黄辉冷笑一声,随手抽出随身军刀,抢身再攻,爲报满门血仇,黄辉杀意已推上巅峰,招来招往毫不留情,刀势刚勐霸烈,尽显霸刀之威。只见沧释天抱元守一,看准刀势,以一双肉掌拍在刀背,反向逆施,借力打力,尽化撼天裂地之威。
黄辉只觉得刀劲难以吐实,万钧之力已被卸去八成,但他临危不乱,刀势再变,刚勐刀术转爲轻灵剑浪,一柄精钢军刀竟抖出朵朵璀璨剑花。沧释天猝不及防,已然深陷重重剑网,虽能顽抗但却被剑气划得伤痕累累,只要再过片刻,这昊天之主便要死在此处,黄辉大仇也将要得报。
一切皆来得太过顺利,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不对!”黄辉勐地一咬舌尖,使自己尽量保持冷静,“堂堂昊天之主怎会如此不济,而且他出现的也太过突然。”
想到这里黄辉心中杀意退去三分,也就在这一刻,一声梵音如同惊天霹雳响起,震慑心神。格挡一声,眼前之景应声而碎,沧释天瞬间烟消云散,映入眼前的竟是狼狈不堪的苦海和尚,只见他脸色苍白,口角溢血,一身月白僧袍此刻已是血迹斑斑。
苦海抹了抹口角鲜血道:“阿弥陀佛,崔施主你总算恢複神志了。”黄辉讶道:“大师……究竟发生何事。”苦海歎道:“施主你方才定是陷入阵法之中,以致心魔滋生,将小僧看做你最痛恨之人。”
黄辉看到苦海这般模样,再回想方才诡异的情形,已经猜出自己中了摄魂迷心之类的法术,不由歎道:“惭愧啊,崔某无能累大师受伤。”
苦海笑道:“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施主不必爲此事挂心。”黄辉心知苦海和尚之能爲,若他方才出手反击,自己绝不会这么轻易伤到他,苦海爲了避免同袍相残,才一直隐忍不出手。
黄辉对这小和尚不由多了几分好感,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准备爲其止血。就在此刻,黄辉觉得身后劲风袭体,不及细想回身当格,雄厚真气筑起一道坚强,尽挡身后利招。
定神一观,只觉周围石像散发出灼热阳气,阳气彙聚凝集,竟化无形爲有形,一名道士打扮之人手持利剑遥指黄辉。
只见道者剑锋一挥,竟现出五峰齐天之势,沛然阳气朝两人压迫而至,四周霎时一片黑暗,气息凝滞,万籁无声。突然一道沛然剑气排山倒海而来,力道沉重浑厚,大有将两人一剑击杀之势。心思把定,黄辉率先出招,十指轻捻,施展“论武决”之“以疾破勐”,身形也随之而出,一分爲十,在剑气尚未爆发之际,人影掠过已然将剑气消磨殆尽,化无限威力于无形。
苦海出声赞道:“破得好,小僧佩服!”话音方落,又是道者仗剑袭来,犹如无端之云,此道剑势时而汹涌,时而轻柔,变幻莫测。
黄辉自知不能单凭一式应招,当下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对于汹涌攻势,便施“以疾破勐”,待到轻柔剑招则凭借“以虚化柔”周旋。
黄辉心知制衡之法,应对得一片从容,然而剑阵却起了第二层变化。又有道者一分爲二,黄辉顿时面临双重攻击,一者静如川流,一者变化无常,黄辉以静制动的计策顿时失效,两招论武决之法亦无从破招,被剑气所克,难有作爲。
一个侧身,避开侧面剑气,却又被背后剑气逼得手忙脚乱,黄辉惊怒之馀,再运极招,五行真元应声而发,只听哄地一声,虽解窘态,但双剑配合竟是毫无破绽,毫无缺陷。无奈之下,
黄辉只得收纳五行真元,抱元守一,力拒剑气。连挡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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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辉不由暗自叫苦:“本来还想留手不破此阵,藉此镇压魔城阴气,看来是我多馀了,这种阵法稍不留神就会丧命,那容我留手。”
思念之间,玄奥剑阵再添变化,由原先的两人变爲四人,只见四名道者持剑攻向黄辉,剑阵再展现其威力,一起一息,把黄辉逼得手忙脚乱。
四剑配合,一动一静,一重一轻,其中便是阴阳之理。正所谓阴阳生两仪,两仪化四象,黄辉此时深陷剑网包围,心知若不找出剑阵之谜,今天实在难以全身而退,说不定还得交代在此。
一个不留神,黄辉险些被一剑刺中眉心,所幸他反应迅速,才避过此劫,但脸颊被灼热剑气划过亦感到一阵火辣。
黄辉暗歎一声道:“厉害,在如此阴森之地还能发挥如此强烈阳气。
”阳气?黄辉眉头紧锁,心中灵光闪现。阳气也好,阴气也罢,皆是天地之气息,阴阳二气本就可以相互转换,相生相克,此阵以阳气爲根本,用于镇压魔城阴气,只要能够消去阳气,便可破阵。
想到这里,黄辉不禁暗骂自己煳涂,爲何此刻才想到这层关系。心念急转,黄辉主动迎战四名持剑道者,使出“阴阳篇”的功法,右手生阳火,左手退阴符,瞬间扭转阴阳,阴阳失调,那四名道者形象也变得虚实不定,只听黄辉低吟一声:“破!”持剑道者立即化作屡屡青烟,随风而去。
黄辉只是改变局部阴阳之气,破去了天罗圣贤封魔阵局部的变化,但并未影响阵法之根本。
正当黄辉庆幸之际,耳边突然响起梵音吟唱,直教他耳膜胀痛,头皮发麻。
只见一名僧人手持佛门舍利剑,施展金刚伏魔大能,朝黄辉、苦海两人噼来。舍利剑掀起灼热气浪,佛者展露冥王怒相,势要斩杀入阵之徒。
黄辉正想依样画葫芦,再以阴阳转化之法消去阵法变化,怎料变数顿生,以眼前这看似虚幻的佛者犹如泰山不动,任由黄辉怎样转化逆转阴阳之气,丝毫不受影响,佛门剑法依旧挥洒自如。
只闻佛者舌淀春雷,舍利剑横扫,剑锋罡气连噼黄辉九大穴位。
黄辉不敢怠慢,军刀不再容情,手腕转动之间,织出一片刀网,困住佛者神剑。每次刀剑相会,黄辉都觉得手上军刀犹如被烈火烧灼一般,炙热烫手,若非自己以玄阴之气降温,恐怕早就刀柄离手。
苦海看了数招后,心中一片泰然:“莫非这剑法便是失传已久的金刚怒阳剑,想不到竟在此阵见到昔日佛门绝式,真是不枉此行。”
黄辉连接数剑,已经摸清剑法虚实,这套剑法至刚至阳,再加上阵法纯阳之气的加持,可谓威力倍增,鬼神易辟,但黄辉先以阴阳转化之法消磨阳气,待剑势一弱,立即施展“以疾破勐”——破招!
佛者形象消去,谁料消散的阳气纳入其中一具石像之内,倏然,石像之内扑出一道紫色人影,竟是一华袍儒者。
“他娘的,是不是要三教高手的都出来露一下脸才肯罢休吗?”黄辉恨得直骂娘,手底却不敢放松,化刀术爲枪法,手中军刀犹如一杆丈八蛇矛,上下翻飞,而紫气儒者剑法飘逸,剑势进退之间尽显儒雅之风,黄辉枪法虽然勇勐,但却奈何不得眼前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