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很厉害,一开始我们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最后法师用尽全力,受了重伤,才勉强的把李秀玉封印在棺材之中,送入我们的祠堂内!”
“法师千叮万嘱,千万不要触碰封印李秀玉棺材,哪怕是碰上一下,都有可能把李秀玉给放出来。”
“这几十年下来,一直相安无事,我们这一代的人死的死,老的老,本以为这件事情也就带入棺材里去了,让后辈们不用遭受良心的折磨!”
“事与愿违,半个月前,我们发现李秀玉的棺材被打开,我们知道,这一下,完了!”
“果不其然啊,她出来了,连杀了十三个人,并且大言炎炎,要我们这个村子的人都陪葬,我们这些老不死无所谓,毕竟做了亏心事,但年轻的孩子们都是无辜的,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不能,不能让整个村子的人都给她陪葬,她要人陪葬的话,可以找我们这些老不死,千万不要伤及无辜啊!”
“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这结果也是我们这些老不死一手造成的,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不要拿小孩的就性命来陪葬!”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老人发了疯似的往村子里跑去,连摔了好几跤,身上的污秽应该就是这样来的。
村子里,铃铛声越来越响,还伴随着一个念念有词的声音,好像是在作法一样!
夜明明不深,却是越来越黑,越来越诡异,越来越让人感到压抑。
王尊站在村子外,看到村子里出现一条长长的蛇形队伍,村子里的男女老少似乎全聚集在一起。
队伍很长,他们打扮得也很是怪异,身上穿的都是用白纸制造出来的衣服,还有白纸帽子,手上拿的是哭丧棒。
有的人手上还捧着黑白遗照,遗照里的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是一张很老的照片了。
王尊认出来了,这个女人不正是哪个怀孕女人吗?
也就是李秀玉!
队伍很长,大概有个几百人,每一个人身上都穿着白纸制成的服饰,有的人手拿哭丧棒,有的双手捧着李秀玉的黑白遗照,有的人手上捧着纸制的衣服,有的举着纸马,有的抬着纸桥,抬着活猪,活鸡……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面无表情,更多的还是忐忑不安,惊恐……
这看上去,就是一支浩大的送葬队伍!
王尊注意到,之前在祠堂里的棺材被抬在了队伍之中,这是李秀玉的棺材!
在队伍的前方,有一位道人手持挑木剑,手拿一盏油灯,正在前面带路。
在道人的身后,是一些摇铃敲锣的法师,有人装扮成鬼神模样,在队伍之中诡异的舞动,有人头戴牛头猪头,有人……
很诡异的感觉,王尊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
王尊站在村头,背着背包,一副外乡人的样子,自然是引来队伍的目光。
队伍里的人发现了王尊,一个个看着他,却是让王尊头皮发麻,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这些村民的目光冰冷,神情冷漠,没有丝毫的生气,仿如一具具的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感情,看着王尊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没有一丝要活下去的希望,每一个人都充满了绝望,充满了不甘,还有对结局的无奈,以及心如死灰的接受一切。
他们似乎知道自己的结局,将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了前面带队的道人身上。
道人一身道袍,长眉长须,目光凌厉,很有威严,一手桃木剑,一手油灯,面无表情的前面带路!
路过王尊面前时,他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王尊,什么也不说,带着长长的队伍往村外的山上去。
队伍里的村民面无表情,眼底深处闪烁着不甘与绝望。
他们看到王尊这个外乡人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
王尊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多,时间还早,他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他也想看看对方在搞什么,是给李秀玉再来一场葬礼吗?
还是什么意思?
王尊跟着了无生气的队伍来一座不高不低的山顶上。
山顶已经被削平,造出一个广场,已经挖好了一个坑。
人群聚集在山顶,围在坑前,道长面无表情,一顿胡言乱语似的操作之后,命人将黑棺放入坑里,然后又是一顿的操作,让村民每一个人往里撒了一把土。
将黑棺埋好之后,道长让村民每个人上去插了一支香,烧上一大堆的黄纸,纸人纸礼品,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天,空气之中弥漫的都是香蜡纸钱的味道。
王尊就是一个局外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什么也不说,也不想说。
心里反而多了一个疑问!
这些有用吗?
“东西烧给你了,人也杀了,你的怨气该消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纵使你有千万重的怨恨与痛苦,事情已经过去了哪么久,该放下了!”
“把东西收了,鬼走鬼道,人行人路,大家就此打住吧?”
道长念念有词,说了一大堆话,无不是让李秀玉放过村民的意思,更有几分恳求的味道,显然他也不是十足的底气。
王尊撇了撇嘴,天大的怨气,你一两句话就想摆平了?
你的心也太大了,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这仇,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灰飞烟灭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