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哑的声音掠过楼梯道的上空,像是枯掉的嗓子发出来的,好比闷在砂纸里磨着铁渣的破音。
许惠猛地顿住下落的脚,脸色无端的惊恐起来,僵直了脖子抬头时,看见一张昨天在审讯室里碰到过的跟赵那宣有几分像的脸。
正是那个总是碍着她眼的赵夫人。
“许惠。”
对方不依不饶地唤着她的名字,生硬的语气仿佛被烙过一样,明邃的眼睛里不见半分温度。
“你不觉得你不该走吗。”
“我不该走?我怎么就不该走了!你说我怎么就不该走了?你说啊!”
许惠彻底放下保姆身份,对着这个曾经无时无刻得让她弯腰低头的女主人大吼。
她满脸堆起盛放的愤恨,扯起嗓子几乎要撕裂整个楼道的空气,眼底承载的遍是怒火,像是要烧了对面这个比她冷静好几倍的人。
赵夫人始终不为所动,站在比她高一截台阶的楼道上,冷冷地俯视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你以为许颜寻被抓了,警察放了你,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吗?”
赵夫人脸上的漠然刺痛了她的眼。
“我要让你认清现实,只要我一天不死,你一天捧不到我的骨灰,就永远别想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惠事到如今还在装傻,狠着语气是不打算松口了,“如果你还在怀疑你女儿的死跟我有关系,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啊!不然再这样纠缠不休,我是可以报警的!”
赵夫人闻言,脸色没有因其而松懈,反倒是撇过头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杀人的人,却想着报警?”
每个从她嘴里钻出的字眼都讽意十足,像一把无形的利剑,磕在许惠那颗早已烂到骨子里的心窟上。
“许惠啊许惠,你果然是连自己女儿都能放弃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