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沈眠飞去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她的身影，只剩下汹涌滚动的红光。

李司黍抬起一只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才发现泪水已经涌出眼角，正顺着脸庞滑落。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一些久远的事情。

母亲还在的时候，心情一暴怒，就会把他关在笼子里，然后转身离开，决绝的关上门，将黑暗留给他。

可是每当他被关在笼子里时，都能听见墙外传来轻微的敲击声，一下接着一下，特别有规律。

似乎有人在告诉他。

别怕。

有我陪你。

……

他一直不知道墙外的那个人是谁。

有一次为了确定对方的模样，他挣破笼子跑了出去，却只看见一个快步离去的身影。

最后他又被母亲抓了回去。

李司黍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最后定格在他第一次遇到沈眠那里。

那时候他住在苏千殷体内，看见沈眠穿着白大褂，戴着金色边框的眼镜，神情温柔。

明明从未见过。

却像是认识了好久，好久。

“啊——”

尖厉的嘶吼声在他头顶响起。

“老师——”

“希澜——”

身后的动静李司黍没有去管，他仰着脖子，看着天上的红雾散尽后，满天的碎光忽然洒下。

就像是凋谢的太阳。

很美，很惊心。

李司黍看得正出神，一抹红光忽然钻进他脑袋里。

刹那间。

尘封的记忆开始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