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理万机,用来形容隋惠民这样的人物,可以说是恰如其分。
他来出席一种商业活动,可想而知是多大的殊荣。
签约仪式圆满完成,和两位小辈在游廊谈了会心后,这位在国服榜上有名的大佬离开国宾馆,临走时,还饱含殷切同江辰再度握了握手。
我自横刀向天笑。
去留肝胆两昆仑。
听到对方如此评价的刹那,江辰就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
潺潺流水中,五彩斑斓的锦鲤游曳。
江辰看着,自言自语般轻笑道:“从现在开始,我是不是也算有背景的人物了。”
曹锦瑟没有打趣,眼眸缩而复松。
“你的胆量确实不小。”
同盟军的军事行动闹得沸沸扬扬,神州网民扬眉吐气,过节般热闹,她当然不可能没有听闻。
“谬赞。”
江辰笑容散漫,那是一个悠闲,轻松。
要知道现在的缅底,可是兵荒马乱,水深火热。
不久之前,关于缅底,关于电诈,关于同盟军,这家伙确实与自己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聊天。
树上结出武器。
原以为的幽默演变为铁铮铮的事实。
“我真应该带你去看看脑子。”
“你怎么对我的脑子这么执着?”江辰哭笑不得。
“因为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曹锦瑟不假思索,斩钉截铁。
“质疑别人的时候,是不是首先该审视自己。你刚才也听见了,隋伯伯对我做出了表扬。”
江辰偏头,调侃。
“换做是我,马上就会把你扔监狱去。”曹锦瑟评价。
“所以说女性在某些方面,还是存在先天性的欠缺与不足。”江辰表达看法。
曹锦瑟很不大家闺秀的“呸”了一声。
现在江辰倒是相信,她小时候真可能会在这座国宾馆随地小便。
“是为了报私仇吧?”
曹锦瑟问。
“嗯。”
江辰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正经点,你真不怕淌了雷区越了红线?”
“怕啊。影响国家在国际社会的声誉,破坏地区团结,干扰他国内政,哪一项罪名,应该都够我进去把缝纫机踩冒烟了。”
曹锦瑟无奈,“都清楚,还敢这么做?踩缝机很辛苦的。”
江辰哂然一笑,然后一副懊悔的模样叹息着说道:“所以过后我就后悔了,我只是一个商人,干涉这种事情干什么,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同盟军已经答应,我也是骑虎难下。”
“扯淡。”
曹锦瑟干脆道。
江辰耸了耸肩,“确实有点欠考虑,虽然这是我个人的行为,但毕竟我是神州人,我也想过了,如果国家真的觉得我惹了大麻烦……”
“然后怎么样?”
她还真想看看这家伙觉悟到底有多高。
“还能怎么样。”江辰同志一点惭愧、并且一点犹豫都没有,“肯定马上收拾铺盖跑路呗。”
曹锦瑟没说话,只是抚了抚额头,旋即背对着风景,在游廊边坐下。
“你把那几个警察,带回来了?”
公众只知道同盟军对平黎园区的铁血清洗,并不知道在此之前,那个电诈园区发生了什么。
江辰点了点头,不再轻佻,脸上露出一抹遗憾,轻声道:“只带回来三个人,那位女警,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
也是找不到了。
“足够了。”
沉默片刻,曹锦瑟回应道,或许是觉得抬头累,坐在游廊边的她双手撑着两旁,看着地面,“难怪隋伯伯今天会亲自过来。”
此时此刻,她才恍然。
原先她还觉得对方如此给面子,是作为接下恒生这个烂摊子的回馈,现在看来,另有缘由。
“没想到你心肠这么狠毒。”
屠杀一百多口人。
把卫氏家族骨干高高挂起。
让电诈份子自相残杀……
任何一项,都令人心悸。
“我确实给予了同盟军装备上的支持,但是他们的具体行动,我并没有干涉。”
江辰立即申明,挽救自己的光明形象。
“这么紧张干什么,谁责怪你了吗。”
曹锦瑟抬头,微微一笑,“干的不错。”
“……”
江辰失笑,继而感慨道:“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
“别,我和你不一样,我没你的魄力。”
不知道这是不是这位让无数骄子抬不起头的金枝玉叶有生以来头一次承认自己不如一个男人。
“身份不一样而已。”
江辰言简意赅,“你身上的包袱太多了,如果你换作是我,一身轻松的话,可能比我更肆无忌惮。”
曹锦瑟板脸,“小心我告你诽谤。”
江辰耸了耸肩,“忘记了,我现在是有靠山的人了。”
的确。
那声隋伯伯可不是随便能叫的。
神州大地,确实没几座更巍峨的山头了。
更何况。
虽然今天来的只是隋惠民,但不代表他传达的只是自己的个人意见。
“有靠山了不起是吧。”
曹大小姐像是被激起了好胜心,仰着下巴看着江辰道:“你也别忘了,我两三岁就在这里打滚,你今天还是第一次来。”
这话确实霸气。
可是奈何这仰视的姿势,先天性的就给人以劣势的感觉。
“纠正一下,你不是打滚,你是到处撒尿。”
“去死!”
即使光环再耀眼、外衣再高贵,本质也是一个女人,恼羞成怒的曹大小姐猛然站起来,拽着江辰就往水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