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没见裴叔他们给你打电话了?”
边涮火锅边唠嗑,多愉悦的氛围。
反正江辰很享受。
裴云兮有没有觉得他秀色可餐不知道,但是裴云兮坐在身边,对他而言,绝对是一道无与伦比的调味剂,让他食欲大增。
观赏,本来就是女性的一种价值所在,就像艺术品。
这绝不是侮辱,而是褒赞。
这就是为什么美女总是不缺乏自信,就是因为她们自己也感受到了自己比普通同性多了这部分的价值。
当然。
到了裴云兮这种境界,就开始返璞归真了,她已经不屑于去展示自己这部分的价值,很多时候甚至主动戴口罩遮起来。
但是这种价值,是老天赐予的,不是自己想回收就回收,只能等时间去慢慢抹除。
不过时光之力在裴云兮身上,恐怕也得削弱很多。
“你那位学妹不也很少给你打电话。”
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江辰之前就领教了,对方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苟言笑”而已。
她的口才其实不亚于任何人。
父母为什么不打电话?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天天和一个男人出双入对、甚至是同床共枕,方便接吗?
而裴云兮指出的也是一桩事实
出门在外,李姝蕊确实很少查岗。
这体现出的,就是一种大气和成熟了。
不过江辰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就这个话题侃侃而谈,有些事情只适合心照不宣,不适合摊在台面上,起码暂时不适合,就在他琢磨岔开话题的时候,响起的电话铃声给了他台阶。
迅速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
是杜恩琴。
这位和平饭店的女老板莫非真会算命?
江辰按下接通键,放在耳边。
“江先生。”
“什么事?”
即使现在关系变了,对方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可江辰并没有因此去拿捏腔调,语气一如既往的谦和。
“江先生是不是忘记了,你有客人到了。”
江辰眼神微动,似乎确实是忘了,随后不动声色道:“我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他收起手机,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我下去一趟。”
裴云兮也放下筷子。
“不吃了?”江辰见状问。
“饱了。”
江辰点了点头,他可是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山,虽然每翻过一头总会发现还有一头,但过程中他还是学到了很多东西。
譬如善解人衣、不对,善解人意。
“那一起去吧。”
二人结伴下楼。
“江先生。”
杜恩琴在大堂等候,除了她,许宽也在,以及……几名陌生男人。
平平无奇的衣饰,就像卡鲁淄路边摊兜售的款式,清一色的利落短发,凝聚有神的痛苦,一看就知道被太阳晒出来的皮肤,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仿佛不会被任何力量弯折的笔直脊梁。
一共八人。
再加上每个人手里拎着的布料行李包。
看样子远道而来啊。
想必这就是杜恩琴嘴里所说的客人了。
看着这些人,裴云兮忽然莫名其妙想起了同乡廖东来,但是感觉又不太像。不过那股子压迫力很清晰,比刚到缅底时许宽带那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还要浓烈。
“我以为几位晚上才到。”
江辰露出微笑,主动伸手:“欢迎。”
站在居中位置的汉子代替其余人和江辰握手,年纪要比江辰大,并且大得多,目测肯定过了三十,甚至四十都说不准,其余七人也是一样。
但是看向江辰的眼神,除了审视外,还有一丝最纯粹,不含任何杂质的敬意。
“江先生,新年快乐。”
噗。
不说其他人,就连江辰都差点有点没忍住。
这才是真正的不善言辞啊。
当然。
现在还在正月里,也合适,而且拜年的话从不同的人口里说出来,意境截然不同。
“谢谢。”
江辰满脸春风的点头,望向八人,“各位辛苦了。”
对方收回手。
是真的不擅长应酬啊。
江辰应该看出来了,没为难人家,短暂的欢迎仪式后,很快吩咐许宽,“安排一下。”
许宽点头,同样客气,对八名风尘仆仆的客人道:“各位请跟我来。”
一行人离开。
只剩下江辰、裴云兮,以及默默旁观的饭店老板杜恩琴。
“江先生都不介绍一下?”
杜恩琴玩笑着开口,显然激发了好奇心。
“没有名字,怎么介绍。”
江辰随意的回道。
“没名字?”
杜恩琴始料未及。
裴云兮一样颇为意外。
没名字,是怎么来的?
买票怎么买啊。
飞机是不可能了,难道是挂火车上的?
而且总不能八个人都没有名字吧?
“没见过无名大侠?”
江辰平静说道,相当的正经。
杜恩琴生硬的扯起弧度,逐渐明白了过来。
不可能没有名字。
那么就剩下一个可能。
只能是“不能有名字了”。
“这些应该是江先生家乡来的朋友吧。”
杜恩琴试探。
废话。
江老板在缅底其他地方还有朋友?
“嘘。”
江辰抬起手放在嘴前,一副慎言的模样。
裴云兮脸色清丽,无动于衷。
而杜恩琴则没有这么好的定力,被江老板搞怪的动作逗笑。
“江先生放心,我的嘴巴一向严实,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其实她不做保证应该也没有关系。
对方真怀疑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看到刚才的画面。
江辰目露赞赏,随即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你的人交给许宽,别的不提,以后和平饭店的安全系数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果然!
一已经猜测到什么的杜恩琴心跳忽然漏了半拍,刹那间甚至无法控制表情,甚至身体都不由自主的紧绷进来。
她到底懂不懂风水另当别论,但是看人的眼光绝对出类拔萃。
想一想,饭店里进进出出她每天要和多少人打交道。
刚才那几个人进门一打眼,她就清晰的感受到了浓烈的铁与火的气息。
这种气息,魏邑身上也有。
再结合江先生方才那段话……
刚才那些人哪里是来做客的,分明是肩负着使命和任务。
难怪没有名字。
她现在越发明白,自己的前、不对、前前任为什么会败下阵来,并且在失败之后,还会不计前嫌,给她指出这样一条明路。
“江先生没有和我开玩笑吧?我有这么好的福气吗?不会要收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