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指了指门口一排排的永承门弟子,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讥讽的说道:
“文护卫不会还想搞那四个老家伙那一套吧,不过这方法太老套了,这么多年对老夫也一点用都没有,老夫劝你们啊还是动动脑子。”
眼神中一丝狠绝的戾气一晃而过,跟他刚刚的和善待人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文杨就知道这老头是真能装。
随后他转过头随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又不动神色的转了回来故作轻松的回应道:
“哪会啊!秦门主是误会了,这些弟子只是听说在下要来暗门拜访秦门主,都想些跟着来一睹秦门主的风采,都是些年轻人好奇心重,秦门主莫见怪。”
“呵呵!”永承门这些年轻弟子还真看得起老夫啊。”
秦琼干笑两声,对于这么拙劣的借口没有反驳,显然也没有和他撕破脸皮的打算。
文杨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过去的这些年永承门派过不少弟子前来强攻暗门,可都是有去无回。
距离最成功的一次也只是攻打到暗门天梯以上大门之外,可见这暗门有多难强攻,他们为此又损失了多少弟子。
所以今日一见他带着这么多人前来,秦琼就是故意的在讽刺他,讽刺他背后的永承门。
不过他很清楚,今日是要来柔和的处理此事的,所以撕破脸皮趴桌子摔椅子完全没必要。
受受气也没啥,想了想文杨便故作糊涂的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随便打了哈哈便掩盖了过去。
“文杨也不卖关子了,实话实说今日前来跟四位长老还有永承门实在没多大关系,在下乃是受小主人所托,前来给秦门主送一些礼物。”
“噢?小主人,可是慕门主后人?”
听到这话,秦琼侧过头吃惊的追问道,眼神里透着欣喜。
“正是!前些日子咱们找到了门主唯一的女儿,现如今小主人已经回了永承门了。”
“那真是太好了,慕门主若是泉下有知也算是能安息了。”
刚刚还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轰然消散了,提起慕斯容,秦琼显得很是尊敬。
他紧绷的腰背开始放松,缓缓闭上了眼睛,眼皮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着,人高马大的身子缩在椅子上显得无比颓然,那深思的模样像是在回忆往事。
“老夫还记得,门主去世时是个寒冬!那年的风呼啸呼啸的吹,刮得人的脸皮子生疼。
老夫当时正好带着弟子在吴川一带收集情报,听到消息后,老夫心中悲痛万分紧赶慢赶的回门,可结果还没能见到门主最后一面,这件事后来成为了老夫心中一道走不出来的憾事!”
说到这儿,秦琼端坐在椅子上,语气低沉整个人都显得落寞万分。
文杨见他这幅模样不像是装的,伸出手在他肩膀上安慰得拍了拍。
可他又实在想不明白,竟然秦琼对门主的情谊如此之深,为何又要在门主离去后不久,便迫不及待的就要和永承门划清关系?
若是放在以前,他估计会觉得权势诱人罢了,一门之主不当?为何要屈服在别人脚下当个老二?所以他要独立门户只是因为权势而已。
可今日与秦琼的相处和交谈后,文杨又隐隐约约觉得这事估计没那么简单。
如果单论权势他又大可不必表现对门主如此怀念,一个心中把权势看的比信义更重要的人是不会露出这样的情感的。
所以他在看到这个人很纠结,很矛盾很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