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皇上遇刺了。
刺客来势汹汹,直逼承乾宫,皇上重伤。这件事从皇宫传到宫外,闹得满城风雨。
魏行知听见魏府下人来传话,从睡梦中苏醒过后,就穿好衣服稍作洗漱,马不停蹄的往宫中赶。
那焦急的模样,完全不像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担心。
魏老爷子和老夫人都没拦着她,魏行知跨上马,初晨的寒风凛冽的刮在她脸上,像刀刻一般生疼,披在身上的大氅早已落了厚厚的雪。
她心神不宁,明明白日还好好的,怎么晚上突然就有刺客了?
以万俟谦谨慎的性子,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皇宫灯火通明,喧嚣不已。
她御马而停,从宫门口跳下来,守门的侍卫倒在血泊中,雪纷纷扬扬的企图遮住地上的血迹和尸体,她心下一沉,飞奔着去承乾宫。
承乾宫的弥漫着一股极重的血腥味,混着清清淡淡的松木香,令人作呕。
“皇上……奴才没用,是奴才没用……”李多宝跪趴在殿门口,肥圆的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着。
殿下也跪了许多闻讯赶来的朝臣,她搜了一圈,从角落里找到马淮。
魏行知径直走过去,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马淮低下声摇了摇头,“不知道,只说是有刺客,看李公公这样子,皇上这次估计伤的不轻。”
魏行知睨了一眼李多宝,撇下马淮,蹲到李多宝身边,“李公公,皇上在里面怎么样了?”
李多宝泪眼婆娑的看向魏行知,猛的大哭起来,“魏大人,皇上生死未卜啊……皇上吩咐了,若您来了,可直接进去。”
“此事太后,皇后知道吗?”
李多宝吸着鼻子道,“慈宁宫那边有冬雪大人守着,皇上说,不得惊动太后。皇后和众位妃嫔在偏殿侯着,李太医在里面为皇上治伤。”
魏行知点了点头,“李公公,皇上此时伤重,里里外外的事情还需要你操持着,殿外的事情,你可要看紧了,别让刺客趁乱混进去伤及皇上性命。”
说罢,她站起来,在众臣艳羡嫉妒的眼神中,从容淡定的走进承乾宫。
刺鼻的血腥味,魏行知不由得皱了皱眉。秋生站在屏风后,朝魏行知颔首,“魏大人。”
魏行知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秋生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皇上为了不让人看出手上的伤,命属下等人安排一场刺杀,只是把阵势做大些,不伤及皇上性命,可是……今天晚上属下等人行动时,不知道从哪儿多出来一批人。”
“嗯?”
秋生说起这个,浑身戾气极重,“夜里深,穿的又都是一样的夜行衣,底下的人没注意,就让这批人钻了空子,伤了皇上。”
魏行知不解,“皇上武功高强,怎么会轻易被人伤了。”
“这……”秋生眼神躲躲闪闪的,“本来皇上吩咐了不让属下告诉您的,可是……前日在冷宫底下,咬了皇上的蛇是七星彩,剧毒无比,皇上毒素未清,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之被李太医施以针灸,封了内功,减缓毒素蔓延。”
“他……”魏行知吐出一个字。
秋生垂下头,“属下赶到的时候,皇上强行去了针,强冲内功,毒素流窜,又被人砍了一刀……”他越说声音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