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晏站起身来,唐筱愣了一会儿才也站了起来。
“身子骨老了,走路不便,劳烦傅总你们多等了。”刘董一脸慈祥地说。
傅时晏绅士地替他和夫人拉开座椅,老人眼中的赞赏分明多了几分。
寒暄了几句,双方便都坐下。
她今天穿着长裙,转身的时候有些不便,傅时晏帮她整理了一下。
见傅时晏对她动作宠溺,刘董不免多问了一句:“那晚在慈善宴上见过唐小姐,后来偶然听闻唐小姐的父亲是唐中山?”
唐筱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到自己,瞥了一眼傅时晏,带着浅浅笑意回:“是,唐中山是我父亲。”
“是这样啊,上次和中山聚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却没想到他这个黑发人走得比我这个白发人还早啊……”
“好好的说这干什么,勾起伤心往事。”他夫人在一旁小声提醒。
刘董也觉不妥,随后表歉意:“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也是悲不自胜了些。”
唐筱也不知道这老头子是有意还是无意,或者是人老后真的没什么情商,不带脑子出门的。
知道是人家的伤心事,还主动提起,随后还为表关心说几句道歉话,什么鬼玩意儿,虚情假意。
傅时晏从始至终都没有插一句话,脸上一直带着寡淡的神色。
唐筱紧了紧手心,唇角勾着假笑:“没关系。”
傅时晏抬眼,打断了这个话题,神色淡定:“夫人上次在凉城的讲座,晚辈特意去听过,在投资研究和市场预测方面受益匪浅。”
虽是谦虚的语气,但他的态度十分不卑不亢,甚至更显骨子里的骄傲天成模范。
刘夫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讶,脸上带着不深不浅的笑意:“那我真是在傅总面前班门弄斧了。”
唐筱听到这儿,多少有些诧异,刚还在想这位夫人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原来是高校教授。
这样一想,更觉得她与那位刘董十分不搭。
一顿饭下来,唐筱简直是如坐针毡,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对劲儿。
傅时晏倒是在交谈之中,不经意间给她碗里添了很多菜,但她没吃多少口没动筷了,没什么胃口而已。
男人靠在座椅上,交叠着一双大长腿,大掌放下女人的腰间,轻轻摩擦着,丝绸与棉段的材质,在掌间不断升温。
“傅时晏,我想出去透透气。”她扯了扯傅时晏的衣角,侧耳在他鬓侧。
那老头看着年纪小,但还挺能喝的,整个包厢里都弥漫着酒气,她觉得有些闷。
傅时晏沉默两秒,盯着唐筱一张明艳又郁闷的小脸看了看,随后轻声:“乖,再坐会儿。”
现在出去,在那两位面前多少有些不太礼貌。
低头玩手机也不行,吃也吃不下,想出去透透气都不行,唐筱从心底里升起一股绝望透顶的无名火。
中途,他们还让服务员进来再添了一瓶酒,傅时晏与服务生说了几句话,唐筱在一侧郁闷不得表现,自然也没心情听他具体说了什么。
到差不多十点左右,一席人才散。
“那新城的项目就多劳烦刘老了。”
“放心吧,我会让人盯着的,还望与傅总合作愉快。”
刘董整个人醉熏熏,说话的时候身子都在打颤,一旁的助理连忙将刘董扶到车里。
只剩下她和傅时晏,还有那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