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王辉海所言,这的确是一桌好菜,有鱼有肉,有菜有汤,还有上等的美酒。一桌子美味佳肴飘香四溢,令人食欲大震,关天苍三人根本就没有客气,当即就坐了下来,而七叔抱着关婷雨也坐在了一旁。
“来来来,我们干一个,庆祝表哥今天重获自由。表哥既然回来了,那就肯定能带着我们摆脱如今的困境。为这双喜临门的好事干了。”关风起率先给众人倒满了酒,随后举杯相邀道。“好,干!”众人没有客气,纷纷举杯。白瓷杯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叮叮当当十分悦耳的脆响。随即众人直接饮尽了杯中酒。
而在关天苍放下酒杯之后,不禁笑说道:“这应该是十年零两个月的竹叶青,只不过这店家多少往里面掺了些水。以次充好,让酒香多少淡了两分。”听到关天苍的话,关风起等三人都不禁面露微笑。他们并没有人质疑关天苍的话,他们都知道关天苍爱酒,同样也精于酒道,自有一套独特的酿酒品酒之法。在两年前关天苍未入狱之时,他酿的酒在周边小有名气。如果关天苍愿意去卖酒的话,在关风起和王辉海看来绝对有可能成为阴阳郡一绝的。所以当关天苍评价一种酒的时候,他们这些人直接会选择相信。
“天苍,你的嘴还是那么叼啊,你也别挑剔了。我们目前也只能买得起这种档次的酒了。总不能说为了买两坛酒,把家里的银子都花干净吧。”王辉海半是调侃半是无奈的说道。关天苍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饮了一杯酒,开口问道:“你们现在都在做什么?以前你们去大牢之中探望我的时候,我都来不及细问,现在能说一说了吧?还有家里到底还有多少银子?”
见关天苍问起了现状,王辉海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先说,天苍你也知道。我是孤家寡人一个,父母死的比伯父伯母还早,你入狱的第一年,我就随随便便的打了几个零工。后来的一年我是跟着风起混。”关风起随即把话接了过去说道:“表哥,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父母一直想让我往官场白道上发展。可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表哥你知道我根本就看不上。所以这两年我也算是净身出户了,现在我给一个黑道中人看场子。当然我自己也算是半黑半白,瞎混而已,辉海也是我在第二年给拉过去的。不过在那里我们干得还不错,毕竟我们两个也已经是上天境的实力了。在那里已经当上看场子的头目了。”随即王辉海又说道:“至于银子吗,两年下来,家里还有个三四十两。主要还是当初给姐姐办葬礼花的有点多,不然的话现在怎么说也有个五六十两吧。”“哦,这样啊。”关天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见关天苍沉默,关风起便问道:“对了,表哥,你出来之后想干嘛呀,有没有想过?要不你往官场上走一遭吧,由我父亲替你保驾护航,五年左右的时间,我保证你能做上一个知县。况且表哥你有头脑,会算计,而你又不能习武,往官场上发展再合适不过了。”关风起在这一刻向关天苍伸出了橄榄枝,当然这纯属好意,是表弟对于表哥的关心。而且关天岂相信关风起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有一个府尊在后面撑腰,五年之内做上知县应该不是问题。而且关风起说的也对,他有头脑,又不能习武,往白道上发展,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但关天苍却是果断的摇了摇头,对关风起正色道:“风起,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也知道我在我父母及我姐临终前做过的承诺,我一定要振兴关家。而关家以前是黑道家族,我宁可不振兴关家,我也不可能将它从黑变白,那是我父母都不愿意看到的。”
关家以前确实是绝对的黑道中人,在关天苍出生的那几年,是关家最为鼎盛的时候。放眼整个天寿皇朝的黑道,关家已能隐隐算是黑道一流家族了,就算是垫底的,那也是一流家族。如果不是关天苍的父母死的极其突然,他这个儿子又不能习武,关家发展到现在,估计真的已经成为了黑道一流家族。也就是为什么关天苍的眼界会比普通人高出那么多,完全是从小耳濡目染出来的。而他说的也是心中的真实想法,他宁可关家就这么一直败落下去,他都不会让关家从黑道转为白道。要知道,在天寿皇朝之中,黑道和白道的关系极其微妙,相互看着对方不顺眼,而私底下呢,却又有着不少的交集。但那些交集大多数都是藏在地下的,在大多数普通人眼中,黑道和白道还是相互仇视的。事实上也相差不大,明面上黑白两道确实是你来我往,天天争斗不休。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之下,一个家族不管是由黑变白,还是由白变黑,那都是一种耻辱,会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的。
就好像如果关天苍进入白道,那么黑道中人就会仇视他,将他视作叛徒。而白道中人也会不断地针对他,把他当做卧底一类的人来看待。如果真那样做了,就是背后有自己的姑父撑腰,他也会两头受气。这种情况是关天苍无论如何都不想见到的,这也就是世人常说的,人生就是一条路,路上会有很多个分岔口,由你自己选择。而一旦做出了选择,那就无法回头,更无法更改了。放到如今就好像一个人正式加入了白道或者黑道某一方阵营之中,那么不光是他自己,他的至亲以及一切子孙,都只能往这条道上发展,就好像关天苍现在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