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宇一愣,他不明白朱慈烺找他做什么。
自从上次朱慈烺来讲课之后,两人似乎就很久没见面了。
按理说,朱慈烺现在的重心应该在建设上面。
当然,还有孩子上面,听说太子侧妃生了一个男孩。
这在整个大明都是好事情,所以已经全国通报了。
这种情况下,太子居然还有工夫来到他这里。
“不知道太子找我何事?”孔宇笑着问道。
“是关于我曾经的一个构想,想听听你的意见。”
孔宇带着朱慈烺,来到了茶室。
这里是只有祭酒才能带人来的地方,私密性好,而且还有茶水。
如今的孔宇,和之前的孔宇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哪怕面前来的是崇祯,在行过礼之后,他也不会去表现的多么下里巴人。
而是非常平常的让朱慈烺坐在了他的对面,笑着问道:“不知道太子想要讨论的是什么?”
“我想,开设学堂。”
“这是好事啊,凭借太子您的身份和财力,这应该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孔宇有些疑惑道。
朱慈烺摇摇头,道:“并非如此,我开的并不是你想象中的私塾,私塾是私塾,我想开的是学堂,是想接纳全天下的孩子,我希望我大明的所有孩子,都能成为有志之士!”
孔宇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他轻轻的喝了一口茶,隐匿掉眼睛里的光。
“太子,您的想法很好,可惜这很不容易实现啊。”
“孔祭酒,之前你不就是这样的想法吗?对此,甚至不惜用贪污的方式,去支援那些寒门学子,怎么如今,却觉的这个方法不可行了呢?”朱慈烺问道。
孔宇握着茶杯的手,迟迟没有放开。
整个人好像开始神游天外一般,不知道说些什么。
朱慈烺也不着急,默默的等待着。
一直到孔宇回过神来,朱慈烺才又问道:“你有什么顾虑吗?”
“太子,此事福民万泽,是天大的好事。可是这个事情,推广必定困难重重,比太子你的扶贫部门,还要困难。”孔宇实话实说。
朱慈烺笑道:“孔祭酒,清剿贼寇的时候,困不困难?”
一句话,问的孔宇哑火。
朱慈烺继续道:“那么,消灭建奴的时候困难吗?”
孔宇继续沉默不语。
“整顿朝廷是困难吗?出海作战困难吗?沙俄到现在还没放弃对我们的进攻,和他们打困难吗?我的感觉每一样,应该都不简单,但目前为止,除了沙俄,我们是不是都挺过来了?很多事情,和我们预想中的一样,他本身就是困难的,可是,我们就要因此放弃吗?”
孔宇此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为国为民,才是朝廷所有官员该做的事情,当一个事情被提出来,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件大好事,却因为所谓的困难,百般推辞,那么,这和之前那帮贪污的官员有什么区别?不作为,就是最大的劣迹,怕担责,更不可能是一个好官!”
朱慈烺根本不怕面前的孔宇不接受这个责任,他怕的是,孔宇接受这个岗位的时候,思想不对。
所以,急忙在这里敲打对方呢。
果然,听到这些话,孔宇顿时气的眉毛和眼睛都飞起来了。
“太子此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比我明白。”朱慈烺话没说透。
两人依旧在茶室里静静的喝着茶水,自从京城开始飘雪以来,便断断续续,没有停歇过。
如今,外面又开始飘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