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顺着许长歌的眼神，看到了人群中一闪而逝的黑袍人，微微眯起了双眼，双手藏在衣袖内暗暗推算着。

推算多次，沐白也算不出黑袍人的身份来历，心中疑惑：“奇怪。”

即便是圣人，以沐白的能力也可推算出一丝痕迹。然而，隐藏于人群中的黑袍人，仿佛是一口无尽的深渊，让沐白无能为力。

许长歌走向了黑袍人，留下沐白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

沐白本想跟上去，可他往前迈出了半步就停住了。如果许长歌想要让他跟过去，自然会开口。此刻许长歌一个前往，明显是不想让沐白跟着。

人群中，许长歌走到了黑袍人的所在位置，拱手行礼：“前辈。”

“有事吗？”黑袍人声音沙哑，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感，不好相处。

“不是前辈让我过来的吗？”

许长歌的嘴角带着一道笑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像是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掌控，认出了黑袍人的身份。

以黑袍人的实力，如果不是他故意显化真身，许长歌还真就很难找到。刚才的随意一瞥，许长歌就看到了黑袍人，要不是黑袍人故意为之，根本说不通。

“你很聪明。”黑袍人承认了：“但是，太聪明的人结局一般都不会好。”

黑袍人以前就是聪明人，最后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当时的他，视天下群雄为平庸之辈，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可是到头来的结局极为悲惨。

“结局如何，暂时还未曾可知。”

许长歌与黑袍人对视了一眼，淡然自若。

“万衍圣地能够有你这样的妖孽，十分有幸。”

黑袍人沉默了许久，缓缓而道。

“若无前辈，焉能有万衍圣地。”

许长歌说道。

听到这话，黑袍人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色，难道许长歌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可是，这不可能啊，我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一丝一毫的破绽，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

黑袍人的眼神如同一把刀子，锋利无比。

许长歌与黑袍人对视着，没有移开目光，平淡如水：“该知道的，都知道。”

“比如呢？”黑袍人还是抱有着一丝怀疑，认为许长歌是在诈自己。

“东尘峰弟子许长歌，见过上任首座。”

许长歌行礼一拜，小声说道。

黑袍人一早就封锁住了两者的空间，谈话不可能被外人听了去。

轰！

黑袍人惊住了。

这小子真的认出我来了！

他是凭什么判断出来的？

黑袍人左思右想，没发现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了。这些年来，他东躲西藏，转换了十余种身份，世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许长歌一个后辈晚生，真有这份眼力吗？

黑袍人打量着许长歌，发现许长歌一直保持着平淡，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气度和心性。

东尘峰的上任首座，也就是上一任的万衍圣地的圣主。万年前名震九州的玄雨州双绝之一，其名——问天仇！

一个具有神话色彩的绝世人物，年轻时横推中灵州的年轻一辈，以一人之力奠定了万衍圣地的无上根基。

只差一步，万衍圣地就能凌驾诸天之上。可惜在关键的一步，问天仇遭人暗算，功亏于溃。